苏望亭笑望着普慈,笑的很有顽味。
似乎普慈那一瞬的失态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对,聂云飞的身上有两枚白玉片。除了从天岚峰偷出的那一枚,别人还送了他一枚。”苏望亭故意再提此事。
普慈闻言面色肉眼可见的尴尬了起来,虚笑道:“是么?”
苏望亭紧盯着普慈的双眼,点头:“对。再凑上一枚,聂云飞便可得到《太初混元真经》的第一卷,《人经》!”
普慈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明显加剧。
“阿弥陀佛!若是被那等杀孽深重之人取得真经,只怕江湖会生大乱,届时不知有多少人会死于他那柄邪剑之下。”
苏望亭呲牙一笑:“想知道另一枚白玉片是谁送给他的么?”
“施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
普慈猛的睁开双眼:“你?”
苏望亭点头:“对,我。”
普慈紧声问道:“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苏望亭。”
此言一出,普慈呆望着苏望亭,半天未再言语。
而一众武僧也皆是满面诧异,手中的齐眉棍也纷纷握的更紧了些。
半晌后,普慈缓缓道:“原来施主便是人称玉面妖刀的苏望亭。”
苏望亭摆手道:“这个名号实在是难听的很,无非是邱不逢为泄愤而给我乱安上。”
“哼。”普慈轻哼了一声,双瞳闪过一丝冷意,“苏施主,你也是杀孽深重之人。”
苏望亭干脆的回道:“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
普慈缓缓走下台阶,与苏望亭迎面而立:“你一招杀了天岚七秀中的三人,这,难道不是杀孽深重?”
苏望亭冷冷道:“若我不出手,我的救命恩人便会在百般凌辱之后被他们所杀。我出手诛之,何错之有?”
“那你杀落霞滩的夜孤鹰呢?”
苏望亭懒得解释夜孤鹰执意做活死人之事,道:“夜孤鹰绑架了我的侄儿,并对我起了杀意。我杀他,何错之有?”
未等普慈回应,苏望亭笑道:“莫非,你也想将我留下,用佛法感化感化?”
普慈望向苏望亭的眼神已生怒意,点头道:“老衲正有此意!”
苏望亭仰天大笑:“若是想要聂云飞身上的白玉片,直说便是,又何必满口的我佛慈悲。不过,我身上如今已无白玉片,若你将我留下,怕是要浪费你们的斋饭了。”
普慈也大笑了几声,朗声道:“施主也不必张狂。老衲知道你身手不凡,也知道其他三派在你身上吃过了亏。可我们铁山寺,不是那三派可比的!”
“在下丝毫没有挑衅贵寺的意思。在下只是好言相劝,你们扣下杜鹃儿并不一定能引得聂云飞现身。且不说聂云飞如今眼中还有无杜鹃儿,只冲着贵派的实力,想他也不敢孤身来要人吧?”
普慈眉头紧皱,默不作声。
苏望亭接着说道:“再者说来,杜鹃儿并未滥杀无辜,贵寺以感化为借口将人扣了起来,这理由怕是有些牵强吧?若贵派对天机九章并无想法,那于情于理也应该放人,否则,只怕其他三派及武林中人会对贵寺扣人的动机起疑。”
普慈抚须大笑:“好一张巧嘴。”
“如何?大师可否放人?”
然而普慈脸上很快由晴转阴,走近苏望亭沉声道:“若老衲承认,想要那天机九章,是否就可名正言顺的扣着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