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知,你的替身死状有多惨?”
“可以想象的到。”
苏望亭轻叹一声,扶住了腰间的刀柄,仍是平静的说道:“你得多谢我如今已不是血修罗,否则,你今日的死相,必定比你的替身更惨。”
“一刀干脆的解决我?”
苏望亭点头:“你多活了三年,已是大幸。”
潘在兴闻言连连摆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
那柄黑刀,缓缓出鞘,苏望亭冷眼俯视着他:“你该学学金佑泯,坦然赴死,倒也能留些尊严。”
潘在兴惨笑道:“金佑泯是死得其所,他又如何能不坦然。”
“哦?”苏望亭眉头一挑,执刀的手背青筋跳动,“那你的意思是,你当年做出了那等龌龊之事,却不该死??”
“我没有!!!”潘在兴突然双手猛拍地面,声嘶力竭的吼道,“我没有玷污过秦若薇!!!没有!!!你叫我如何坦然赴死!!!当年你只听她一面之词便不问青红皂白的提刀杀来,你疯了!!!”
苏望亭大喝道:“荒谬!!若不是你趁机玷污了她,她又为何会跳崖自尽??当年我于崖顶昏过去之前,明明看见你这畜生扑向了她!!”
“我如何得知她为何会跳崖!!!莫名其妙!!!那个秦若薇有古怪!!我当时也险些死于她手下!!!”
苏望亭闻言倒吸了口气,忙在其身前蹲下,急问道:“古怪?你此话何意?”
“不要废话了!!既是要杀,你就快些动手!!!当年已有三百余人死于你的刀下,不在乎再多造这么点孽!!!动手吧!!”
“轰!!”
石渣飞溅!
潘在兴身前的地面陷下去了一个坑。
一只白皙的拳头,摁于坑中央。
鲜血,自那拳头的指间缝隙渗出。
“你若不说个明白,老子生生砸烂你的头!!”苏望亭缓缓抬起那只血拳,怒目而视。
潘在兴抬起那双生无可恋的眼,愣愣的盯着苏望亭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的脸。
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你可知你当年…是完全的在造孽?”
苏望亭闻言缓缓放下带血的拳头,“哐当”一声,将黑刀随手扔在一旁,竟在潘在兴的身旁也靠墙坐了下去。
“说吧。”
他的语气,再次平缓了下来。
锁骨断裂的剧痛让潘在兴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强压痛感调整了下坐姿后,潘在兴低声道:“不错,我当年是喜欢秦若薇的。虽苦求不得,但我也一直未放弃。你知道的,那世所罕见的容貌和气质,作为正常的男子,我哪里会轻言放弃。”
苏望亭默默的听着,那道倩影,在他眼前浮起。
“那日,我正于断肠崖东边的琉璃湖旁呆坐,只因她也时常去那湖边赏景,于是我也常在那处等着,若是运气好碰着她,还能远远看一眼。呵,虽她每一次都对我熟视无睹,可我只要能见着她,便已觉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