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天庄的主子十分诧异春娘的手段,便又让她试了牌九、叶子牌等其他几种赌法。
可结果,春娘仍旧是通赢。
乐天庄的主子大喜,便开出了十分惊人的高价,请春娘常驻乐天庄,每每碰见一些手段稍厉害的赌客之时,便会让春娘上场,无一例外的都会让对方输个底朝天。
渐渐地,春娘的名号在赌徒的圈中传开了,九州各地不少手段高超的赌徒都特意前来一试,却无一人能撼动春娘。
后来乐天庄便不让春娘再救场了,只是每月让春娘开一把庄,而每庄只做五把便收场。
其对外宣称无论是谁、无论下的赌注有多高,只要能赢下春娘一把,乐天庄便奉上赌资的一百倍。
这种营销手段,自然是极其有效的。
因为赌徒,从来都是心存侥幸的。
于是每月春娘开庄的日子,便有大批的富豪云集,掷重金一搏,虽到如今春娘仍是未输一场,可也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赌徒前来的一试。
乐天庄是靠着春娘赚的盆满钵满。
于是理所当然的,春娘在乐天庄的地位如今已是仅次于庄主,像菩萨一般的被供着,只要是她想要的,无不依从。
甚至为了稳住这尊赌神,庄主还割出了赌场三成的利润给她。
当初春娘救下赵炳良没多久,她娘便病重去世了。
于是那间乡道旁的小店,也停止了营业,逐渐荒废。
对于这间给了她母女二人营生的小店,春娘是很有感情的,于是她便吩咐赵炳良去照看这间小店使其不至于落败,并叮嘱要保留这间小店原来的风貌,丝毫不得做出改变。
再有吩咐就是,那小店不再接待外客,只为自己做饭食。
于是十六年前,赵炳良便守着这间小店,再没离开过。
听到这里苏望亭微微颔首:“我算是听明白了。春娘保留这间店,实则是为了纪念她的母亲。”
赵炳良回以颔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未再有话。
“春娘的赌术,果真那般的高超?”
赵炳良苦笑道:“的确是。手段高超的赌徒,无非是千术十分的了得,这出千只要未被人逮住把柄,那便算作是本事。春娘的手段至今都无人能看出半分的端倪,折服了九州各地前来挑战的不少高人。”
“原来如此。”说着苏望亭满面尴尬的望向被自己踢烂的木墙,“看来,我是错怪你了。那锭金子,权当我赔了这面墙吧。”
赵炳良摊开手道:“我哪里有空去寻木匠来修墙,还得准备春娘晚上的酒食呢。哎,若是春娘得知这店墙被毁了,不知得有多心疼呢。说不定,那乐天庄会派人将我给活活打死。”
苏望亭摸着那面破墙讪笑道:“这话说的。那行,祸是我给你闯下的,那这墙我来修。此去得阳城不远,我这便快马去寻木匠过来。”
“随你、随你,哎……”说着赵炳良扶着桌子站起了身,颤颤巍巍的向后厨走去,“打便打死了吧,反正我这条老命十六年前就该没了。”
“这……”
正在苏望亭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破洞旁的墙脚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却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将脸凑近一看,苏望亭顿时倒吸了口气。
只见那墙脚处被刻了一个小字,从笔画凹痕里填满的焦黑来看,很明显是多年前被人刻下的。
何字??
司徒空曾经教他认过的一个字!
横、横、撇、竖。
“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