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人工具是菜刀,而且据死者丈夫王根生说,这菜刀就是他家的,菜刀是否有我父亲留下的指纹、血迹或者微量痕迹物证。
第二,你们警方在我家中是否搜索到有关受害人许广兰的任何痕迹物证,尤其是血迹。
第三,死者被害死在洗手间,身中多刀,必然进行了反抗,尤其是夏天,人的衣服穿得少,嫌疑人身上肯定会被抓伤,死者指甲上也必然留有痕迹物证。我父亲身上有伤吗?死者的指甲上检查出了我父亲的痕迹物证没有?如果这三条你们做到其中任何一条,我都不再给我父亲做无罪辩解。”
魁梧警官道:“我们的侦查工作是保密的,这些东西都不会向你说的。”
“说不说其实我心中都有数。现在,我就谈一下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希望两位警官如实向领导反映。”
魁梧警官点点头。
“你们把我父亲定为嫌疑人,我是有看法的。第一,现场的鞋印是谁的,没有查清;第二,如果是我父亲做的案,那么死者被砍这么多刀,我父亲身上肯定会溅上大量血迹。现场没有凶手的血衣,那一定被凶手给穿走了,但是有几个同村的证人都能够证实,我父亲案发前和案发后都穿的同样的衣服和鞋袜……”
“那不能否定你父亲作案,你父亲当晚如果故意换了一套衣服呢?”魁梧警官打断了他。
“是,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如果他换了一身衣服去作案,总要对衣服进行处理。现在你们查遍了我家房屋内外和田间地头,甚至挖地三尺,也仍然没有发现相关衣物,这说明,你们并没有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第四,我父亲犯罪的动机是什么,你们没有查清。他是人民教师,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孙子也有了,许广兰家的情况类似,两个家庭的家庭条件都还可以。说我父亲去图财,显然说不过去,现场也没有图财迹象。说他图色,有证人证明他们当天举止亲密,那说明他们关系不错,彼此倾心,没有强行性侵的可能,也没有翻脸动刀的可能。
如果他们一方逼迫另一方,要求长相厮守,这可能会导致另外一方被激怒,从而动刀。但从两人的家庭背景、平时为人以及提出要求的可能性和在农村可能造成的后果来看,他们都不会不顾家庭,提出长相厮守的要求,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糊涂,做了不该做的超出道德约束的事情。虽然令人痛心,但还不至于因此追究刑事责任。
所以,我认为,既然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物证,仅仅是因为具有作案时间,到过现场,和死者有过可能的暧昧关系,就将我父亲定为嫌疑人显然是不妥当的,我希望公安局能够重新梳理侦查方向和侦查思路,重点查找血衣、鞋印和性格上有着暴力倾向的人员,范围可以进一步扩大,延伸到周边村庄的相关人员。而且,死者身上被砍了这么多刀,嫌犯身上、手上可能也会受伤,我们应该重点查一查。”
说到这里,林溪枫发现魁梧警官的眼中露出了亮色,但很快就又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