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从古至今,从来都不缺少冤假错案,他认为父亲林士洵是被冤枉的,父亲是不可能杀人的,但公安局不这样认为,检察院、法院也以公安局取得的证据为准。
父亲会不会成为新的冤案的受害人,那就看他这个学法律的儿子能不能据理力争,据证力争,帮助父亲洗刷冤屈了。
对于林溪枫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如同陶正律副局长所说,他能够把真凶给揪出来!
如果揪不出真凶,按照现在的刑事司法现状和目前的各种证据,整个程序走下来,即使检察院、法院认为证据不足,不肯接卷或者最终判决无罪,那父亲估计也要被关上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了。届时父亲的身体状况、心理状况和精神状况能否承受这种长达数年的羁押,还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想到这里,一股悲愤的情绪在心中滋长澎湃,仿佛要把胸膛给撑破了,他恨不得大喊大叫几声,来发泄这种情绪,但看了看周围静静坐着的乘客,他只好忍了下来。
他强自凝神把情绪给稳定了下来,心中暗道:千万不能分神,目前第一要务是找出真正的凶犯!
他开始在心中筛选村中他认为可能是犯罪分子的人选,性格比较孤僻、急躁、一言不合即拳脚相向、喜好打架斗殴、手段残忍等,只要具备其中一个特征,他都会默默地将这个人的面相在心中想上一遍,琢磨着这个人作案的可能性。等回到村口的时候,他心中筛出了五个重点人选,他决定到这些人家中,一一探查。
第一个,四十多岁的张阿牛,有一次因为家庭矛盾,使用农具钢叉,将亲哥哥的眼睛扎得鲜血直流,差点瞎掉。别人打了他的儿子,他立刻赶到人家家中,把打人的人打了一顿,差点引发命案。
当林溪枫出现在张阿牛家门口的时候,张阿牛正在院子里一张床上露天睡觉,还没有起床,他的妻子在厨房做饭。
见到林溪枫来了,张阿牛掀开被子,穿着裤衩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溪枫一言不发,冷眼望着他。张阿牛揉着眼睛,一脸惺忪之色,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你回来了,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过来坐坐。”林溪枫面无表情。
张阿牛从床边站起身来,引导林溪枫到堂屋中去坐:“兄弟,来堂屋里坐吧,孩他妈,多炒两个菜,东头溪枫兄弟过来了。”
林溪枫见张阿牛神态正常,待人热情,已经在心中将他给排除了,不过肚子正饿的咕咕叫,正好张阿牛也愿意聊天,那就在他家中吃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