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撵了出来,“小鹏,你别去了,万一在那边打起来怎么办?两个孩子都去,我怎么放心?再出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妈啊?”
王小鹏却死活不肯下车,最后林溪枫保证,一定保障兄弟二人的安全,王根生才只好罢了。
王大鹏依靠父亲在镇银行工作的原因,贷款在镇上开了一家家电专卖店,是村里较早买购买小轿车的人员之一。他开着车,载着三人飞快地向前台村行去。
前台村在王家庄之南,大概也就七八里地远,但由于位于庆州市最大的河流澄河之南,而澄河上至今没有建起一座像样的桥梁,还依靠大型轮船摆渡,等到了澄河南岸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澄河南边还有数支支流汇入澄河,到了南岸后,只见到处都是依河而建的大坝,不少村庄都处在交错的大坝之间,隐藏在参天的树林中,有炊烟在村庄中冉冉升起。
汽车爬上一条大坝,由于三天前刚下过一场大雨,大坝是土垒的高坡,道路十分泥泞,汽车只能在泥泞中缓慢前行,有一次还差点陷入泥泞中无法出来。林溪枫、许二顺、王小鹏只好下来,推着汽车爬出泥坑,才得以继续前行。
路上问了好几个行人,才辨别了前台村的方向,从大坝上驶了下去。前台村距离大坝大概一里多路远,这段路倒是相对平坦,汽车很快驶到村口,这时天都快黑了。四人在村口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十分热闹,从远处望过去,看到在村中一家村民楼房后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坐在一个搭建的戏台下面,正在有滋有味地听戏。台上唱的是《秦香莲》,只听得一个黑头老包唱得正气凛然,声声震耳:
“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
听到这样的唱词,王大鹏想起母亲的死,神色复杂,扭头看了一眼林溪枫,林溪枫坐在副驾驶上,装作没看见,望着窗外高矮不一的房屋。王大鹏心想,如果真是郑合才作案,今天也是为母亲申冤的时候到了。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将前台村的前后环境、交通条件弄清楚再去寻找郑合才。王大鹏开车从村中穿了过去,他们发现前面竟然是一条柏油马路,不时有车辆驶过,心中甚喜。因为如果真是郑合才作案,将他抓住后,再从原路返回,这糟糕的交通条件和澄河挡道,都会令他们陷入前台村不明真相人员的围困之中。而现在发现前台村竟然还有柏油路通向外界,他们的担忧也就不复存在了。
问明郑合才家位置,王大鹏将车开了过去。
郑合才家在村子前排中间,离唱戏的那片空地不远。王大鹏怕惊动郑合才,不敢从前排开过去,而是从村子后排的小路行进,开到郑合才邻居家屋后停下,将车灯关掉。他们发现,郑合才家三间瓦房,没有像大多数村民那样盖楼房,他家和邻居家中间有一条胡同是贯通的,可以通行。
四人在车上商量了半天,决定由许二顺前去赚门,打探情况,林溪枫、王大鹏在门外躲好,伺机而动。如果郑合才去看戏了,再重新商量对策。不过,林溪枫估计,郑合才如果真有命案在身,他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的,更不会轻易跑去看戏。
三人再三叮嘱最小的王小鹏,让他负责看守车辆,没有命令不得下车,王小鹏知道哥哥们担忧他的安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二顺掂着两瓶酒,来到郑合才门前。这两瓶酒也是事先准备好的,怕万一人家不开门,可以以送酒为名,赚他开门。
许二顺见大门关的很严,一推,里面上着锁。心道,庄里这么热闹,在唱着大戏,这家人却锁着门,有些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