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愣了愣神,划转船头,船只如飞般去了。
道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正在痛哭的妇女面前,问道:“这位大嫂因何哭泣啊?”
刘三家的停止哭泣,抬起头来,见一个陌生的道士站在自己面前,正不知所措,道士又拍拍胸脯,开口道:“我不是歹人,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给你做主。”
刘三家的观察这道士的眼神不像坏人,甚至还有些单纯,像找到救世主似的,又哭了起来:“这位道爷,我的儿子才十三岁,死得惨啊,他淹死在这里,到现在都没有人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道爷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这深坑都是谁家挖的,你给我说说。”
“谁家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西柳村的胡铁力经常坐着巡逻艇,帮忙护着挖沙船,好几次都在河岸上看到他。听说他在庆州跟着大老板,现在在庆州都买房子了。我们到西柳村找他,找不着人,他爹娘说他常年在外面混,也管不了他。我可怜的儿子啊!”说着说着,这妇女又开始哭泣起来。
道士的胡子抖了起来,搓着手,喃喃自语:“兄弟跟我说过此人,原来后台是他!”
刘三家的问:“道爷,是谁?”
道士说:“这位大嫂,你就不用管了,我这就去找他,让他给你们赔偿精神损失和儿子丧命的赡养费用,你且在家等着好了。”
刘三家的半信半疑地说:“谢谢道爷,如果您能够让那老板给我们赔偿,我们感激不尽。如果道爷给我们说说您在哪里主持,我们定然前去烧上几柱高香表示表示心意。”
道士摆摆手,淡然道:“不用了,大嫂,你且赶紧回家去吧,天黑了,如果再遇到坏人怎么办呢?”
……
离河岸不到三公里的市郊,有一处前后七八排的俱是二层楼的酒店,四合的围墙将这方天地和外界明显区别开来。门口张着两只斗大的灯笼,迎接着四方就餐的客人,黄墙红瓦,青色方砖砌地,藤萝、爬墙虎之类的绿植肆意地在墙上攀爬,院内鲜花点缀,绿竹掩映,楼与楼之间还有不少菜畦里种满时鲜的蔬菜,将整个酒店妆点得非常雅致,也非常具有生活气息,不时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侍从端着酒菜从院内穿过。
一间名叫“牡丹”的宽大包厢内,房门关着,此时正坐着六七个人,边吃边聊。一名看样子三十多岁,留着二分头,面皮白净,眼神锐利,脸上露出富态的那种胖色,显得十分精神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左边陪着一个年轻女性,一身工作装,显得很是干练,右边陪着的也是一个年轻女性,身材高挑,长得十分漂亮。再两侧分别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和铁塔一般的魁梧汉子,再下手是两个年轻人,也是浑身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知道络腮胡子说了个什么笑话,将富态男子笑得前仰后合,饭菜都差点喷出来,弄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身旁的漂亮女孩连忙起身,用纤细的玉手在富态男子背部轻轻地敲击,神态十分亲昵,过了好一会,富态男子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