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要洗耳恭听。”
“你看,伯夷、叔齐饿死了,屈原投江死了,嵇康被处死了,陶潜穷困死了,李白醉病死了,林逋孤独死了,遁世者哪个有好下场?世外高人陈抟隐居华山,宋太宗赵光义一句‘凿山选玉终须得,点铁成金未是烧’,就把他吓得老老实实到京城见驾,这些足以说明清高在权力面前,在生存面前是微不足道的。”王小川振振有词,显得滔滔不绝。
陆竹喧鄙夷地一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们千载以来活在人们心中,这就够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举的都是个例,有的还不是真的隐居。至于你认为林逋一生未婚就必然孤独,那是你自己庸俗市侩,不能理解林逋崇高的精神境界。”
陆竹喧说话毫不客气,继续道:“你说陈抟老祖屈服于权势,那是他明哲保身之举,并无不当。陈抟老祖最后不照样归隐山林,宋太宗也无奈他何?真正的隐者就是像他那样,脱离世俗、超然物外的。千百年来,无数的隐居者无名无姓,徜徉于山野,这种乐趣你这种官宦之家怎会理解?”
这时,辛晓彤为王小川泡好茶,端了过来,见两人叙的热烈,十分高兴:“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到厨房中收拾收拾,晚上小川在家吃饭。”
王小川也不客气,点头称谢。
王小川见辛晓彤进入厨房,笑嘻嘻地接过陆竹喧的话道:“终南山之行,果然不虚。陆仙姑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受益良多。看来以后确实需要多亲近芳泽,随时聆听教益。”
陆竹喧赶忙一语双关地道:“别别!你还是多听听你领导的教益,平步青云是正理。我一个乡下丫头,不敢高攀,接近并教诲你这样的豪门公子哥。”
王小川尴尬地笑了笑:“千万别这样说,我家三代以上也是农民,咱们的成分和出身都是一样的。”
陆竹喧撇了撇嘴:“是呀,往上算过去,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嘛!”
王小川哈哈大笑起来:“竹喧还是挺幽默的嘛!”
陆竹喧制止道:“不要喊我竹喧,你还是喊我全名吧!”
王小川听了,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却故意装出嬉皮赖脸地道:“叫竹喧亲切嘛!”
陆竹喧固执起来,正色道:“竹喧是不能随便叫的,只有我的长辈、闺蜜和男朋友林溪枫可以叫,其他人不能随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