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昏黄的灯光下,同房病人和家属已经睡下,钱海仰躺在一张椅子上打瞌睡,钱婶和李秋菊在伺候着李有志。
直到夜里两点多钟,李有志才苏醒过来,钱婶激动地拉住他的手,喊道:“你醒过来了?”
李有志迷茫地望着周围:“我这是在哪?”
“在病房里啊!”
“这不是做梦吧,我怎么会在病房里?你怎么会在这里?”话刚说完,突然一侧身,一大口秽物从口中吐了出来,腥臭难闻,钱婶躲避不及,被吐了一身。
钱婶丝毫不以为意,用手轻轻地拍打李有志的后背。
林溪枫忙找来湿毛巾,要给钱婶擦拭,钱婶道:“别忙着给我擦,先给他倒杯开水,漱漱口。”
吐了一会,李有志清醒过来,推开钱婶的手道:“谁让你来这照顾我的,我又不是没有孩子。”
钱婶眼中立刻沁出了泪花:“他叔,你还生气啊?”
林溪枫帮腔道:“大婶已经伺候你一天了。”
“她是我什么人啊?我不要她伺候。”李有志气鼓鼓地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弄成这样,你想骂就好好骂一顿吧!”钱婶泪水流了一脸,开始哭出声来。
“你有啥错,你没有错。”
“你非逼着我也喝药,才肯原谅我吗?”
见钱婶这样说,李有志才不说话了,却连声呼唤肚子疼,李秋菊赶紧去找医生,钱婶顺势又在他胸口上来回按摩,李有志任由她抚触着,却把手捂住了噙泪的眼角。
第二天一早,林父林母过来,林溪枫发现母亲的眼中满是血丝,知道她有心事,夜里没有休息好,只好拉着她的手,无言地安慰她。
看到李有志醒转,大家都高兴起来,林士洵连声责备他不该想不开。
李有志说,自己也有些糊涂当时为啥要跑到钱婶家门口去喝药,他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钱婶更是用手指轻轻点了他额头一下,亲昵地嗔道:“跟个小孩似的。”
还没等大家轻松一会儿,王家庄林溪水的妻子又打来电话,说是一大早林溪水碰到了小虎子,发生争吵,两人打了起来,小虎子用砖头把林溪水的头砸破了,流了一头的血,叫他们赶紧回去。
林母听完这话,头脑一阵眩晕,突然朝着地上栽去,一时之间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