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起来,“公子无礼!”
都说公子许瞻好洁,从来不近女色,想必是世人胡言。若不是世人胡言,便是他装的太好,瞒过了世人的眼睛。
不然,怎么将她锁在卧房,又似个登徒子一般,假借上药之名欲行不轨呢?
可见耳听为虚,世人说的话做不得真,必要亲眼所见才能断定真假。
那人手中作劲,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礼?”
大概从不敢有人说他无礼,因而他才觉得奇怪。
可他素来霸道无礼,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小七怕惹恼他,虽然心里早就回答了,但此刻却不敢再说什么。
那人又道,“我便是‘礼法’。”
小七凝眉望他,无法辩驳。
如今燕庄王年迈多病,他是燕国大公子,当之无愧的储君,不日后的君王。
便是如今,因他代行国政,燕国的权力中心也早已从王宫转移到兰台来了。
他的确便是燕国的礼法。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天经地义的礼法。
可深究起来,到底什么才是礼法?
礼便是森严的宗法等级,上至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下至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名物典章,皆需遵从礼法。
违礼便是违法,出礼则入刑。
魏国便是如此,因而小七知道。
方才的底气顿消,小七低声道,“公子既是礼法,便放开奴罢。”
许瞻挑眉问道,“怎么?要为沈晏初守身?”
小七脸色腾地一红,她在大表哥身边三年,从不需想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