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一垂,便与外头隔成两个世界。
那人问她,“可想过去四方馆报信?”
小七有过这样的念头,但这念头不过只有一瞬,便再没有了。
她恍然摇头。
那人又命,“抬头。”
小七抬起头来,鼻尖泛酸。
她被许瞻审过多次,从未有一次如此感到委屈。可见是人不该生妄念,不该有期待,没有便不会抱屈,有了才会失望。
一时怅然若失,克制着自己的委屈,平声道,“奴没有想过。”
那人又问,“是不是我的人,你竟看不出来?”
他问的该是去兰台接她的假宫人罢?
她当时不曾看出。
一心只想着带小鱼干进宫见他。
“奴愚钝,愿受公子责罚。”
那人凝眉,“你会杀人,我是知道的。为何束手就擒?”
小七心里难过,怔然垂下眸去。
那人又命,“抬头。”
她奉命抬头,低声道,“奴身上没有可用的利器。”
何况这孱弱的身子,怎去杀人。
的确是无用。
那人将信将疑,好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他到底是不曾信她的。
每一句的审问,每一回的静默,都是对她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