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开始审起来,“自己画的押可还记得?”
阿娅声泪俱下,“表哥!字是那个燕人写的!是那个魏人逼我画押!她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魏人凶险!想勒死阿娅!表哥看阿娅的嘴巴,被那魏人生生戳地血肉模糊呀!”
那人怒气顿起,“再说‘魏人’二字!”
阿娅又哭,“表哥……”
“她与你一样,亦是一国郡主!”
阿娅不服,扬头叫道,“她只是个战俘,怎配与阿娅相比?”
那人压着声斥道,“住嘴!”
伴着他的叱责,听得阿娅痛叫一声,那人又道,“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小七向阿娅瞧去,见阿娅被砸得一愣,呆怔地打开手里的物件。
那是小七的小荷包,里面是她的玺绂。
阿娅愣愣地翻过去看玺绂底端,照着其上篆刻的字喃喃念了出来,“永受嘉福,什么东西?”
那人沉着脸不言。
阿娅约莫也知道了手里的究竟是什么,又叫道,“表哥,她只是个俘虏!就连这郡主不也是因为母族造反才......”
她的话未说完,堂内又响起了角觞掷地的声音,“她是我要娶的人!”
小七心中一震,她想去好好看看许瞻此时的神色,可他坐于主座,此处只能瞧见他的衣角。
她怔怔地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见阿娅亦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道,“远瞩哥哥要娶她?”
那人端坐主案,那片袍角一动不动。
若能看见他的神色,小七想,他此时必是神情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