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这样的人,他的是非功过大抵不会轻易由旁人下定论,他气傲心高,顾盼自雄,也许死前也定要说上一句“善恶在我,毁誉由人,盖棺定论,无藉于子孙之乞言耳”才肯合上眼。
阿娅可怜巴巴地去揽住他的手臂,“阿娅好疼......远瞩哥哥,阿娅好疼......”
那人一把推开了她,“听着,明日一早进宫去。若敢在母亲面前说半句不中听的,日后都别想再踏进兰台一步。”
阿娅吞声饮泣,小可怜虫一样抹眼泪,“可若姨母问起阿娅头上的伤,阿娅又该怎么回姨母的话?”
那人淡漠道,“自己磕的。”
阿娅又哭起来,“是小七打的!”
“住嘴!”他拿狼毫去敲阿娅的脑袋,“不许在母亲面前提小七的名字!”
阿娅嗷呜一声又大哭起来,“表哥怎么就这般护她!表哥不给阿娅做主,阿娅便进宫叫姨母做主!”
“现在就滚。”
“表哥欺负我!我定要告诉阿翁!”
那人没有丝毫松动,反倒催道,“那你便去,去了再不必来!”
阿娅失声痛哭,抱住头便往外跑去。
那人便道,“裴孝廉!”
门外立时有人应了,“末将在!”
“送郡主回房,明日一早再送进宫里。”
听阿娅在门外叫道,“我要见姨母!姓裴的!放开你的狗爪子!放开!”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也渐渐低了下去,“呜呜......都欺负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