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他当真因为他的不得已放弃了她,那她该怎么办呢?
小七不知道。
她的眼泪洇透了槿娘的帕子。
那四肢酸了又麻,麻了又酸,胸口勒紧的帛带也叫她喘上不上气来。
槿娘送的菌菇粥她喝不下去,不过又是小饮了几口水。
槿娘掉泪,“你什么都不吃,怎么能熬下去啊!”
熬不下去才好,熬不下去便能从这笼子里解脱出去吧?
槿娘没有办法,劝不了她又被寺人催着,只能叹着走了。
那人白日便回了兰台,一进卧房便到了屏风后,将她从笼子里拖了出来。
小七浑身酸软,没有一点气力,轻易便被拽了出来。
便是出了笼子,她依旧蜷着自己。
这是面对天敌自我保护的姿势。
那人微凉的指尖在她身上随意摩挲着,她栗栗发抖,下意识便蜷得更紧了。
那人拉开她一只手,见那不曾打过死结的布帛依旧完好地系着,问道,“疼么?”
早就勒得生了红,怎么会不疼。
先前阿娅第一回来兰台时曾在马车上对她大打出手,那时那人将她抱在怀里低语,“你疼不疼,我怎么会不知道。”
因此他定是知道的,刻意问出这样的话,不过是要她认罪服软,要看她的笑话。
他拉开她,她也没有一分力气去挣。
任由他拉着,低垂着眸子,打起精神回道,“奴不疼。”
大概是许久不怎么说话,又没怎么进过食,她的声音嘶哑难听。
那人在她胸口摩挲,笑得凉薄,“不疼,便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