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地什么都没有了。
身旁有人兀自叹息,她转眸去看,见公子许瞻正垂眉坐在榻旁。
那人脸色发白,双目通红。
他因何双目通红呐?
小七不知道。
因而便去反思自己。
她仔细去想,自离开兰台,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惹他气恼憎恶的事。
有呀,怎么没有。
他要她回自己家去,大半月余过去了,人却依旧没有出关。
他必定要嫌她拖磨。
她把他的护卫将军搞得半死不活,刺了字,也卸了刀。
他必定要嫌她心黑、恶毒。
必要认定她是个蛇蝎。
就如当时阿娅东窗事发一般。
再细想,他总不会是因了孩子的事。
她记得自雪松里出来时,身上都是冰凉黏腻的血,脊背上是血,裙袍上亦都是血。辨不分明到底是哪里的血,因而他不会知道孩子的事。
因而便不会斥她不配,也不会斥她不中用。
罢了。
斥也由他,罚也由他。
她在此处,便不再是姚小七。她又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歉然垂着眸子,“奴起不了身,不能给公子磕头了,公子恕罪。”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若不是因了嘴巴还是自己的,她险些认不出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那人闻言抬头,眉峰紧紧锁着,“小七.....”
他的声音亦有些沙哑。
他那微凉的指节覆在她清瘦的脸颊上,他的神色是凄怆又复杂的,“小七,跟我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