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又凑近几分。
“再近些。”
小七几乎与他靠在了一起。
她自己尚未察觉,但那人别过脸来,他的唇不可躲避地印在了她的额头。
小七挨了烫一般,蓦地抬头望去。
堪堪撞进了那人温柔的眸子里。
她心头撞鹿,她在那人的凤眸里看见了自己仰着脑袋面红耳赤的模样。
脸颊耳畔颈窝就好似着了一场泼天的大火。
她想,那是因了她离烛台太近的缘故。
是了是了,就是因了这个缘故。
可她听见还有更强劲的心跳就在身旁。
是他的心跳。
也不知溺在彼此的眸子里到底多久,也不知何时那人弃了匣子,自然而然地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了下来。
他向来强取豪夺,因而小七总把他的亲近当作惩罚。
她不懂得这有什么好的。
他极少给她这样的吻。
一个长长的温柔缱绻的吻。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一手揽住了她的脑袋,一手覆上了她的蛮腰,他只是铺天盖地地吻着,什么都没有做,却叫她泛滥成灾。
便是自这一日起,好似什么都不一样了。
雪山底下那年久未修的老破驿站,有一个人不辞辛劳总来,另一个人也总翘首盼着那个人来。
有的话不必明说,却已开始心知肚明。
出了兰台,槿娘好似也活了过来。
她的话比原来还要多,好似要把攒了数月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最好是倒个干干净净,她心里才会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