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世间芸芸,各有各的悲苦,各有各的不易。
“姑娘不知,这便是公子为何定要南下的缘故。”
南下扩张疆土,去寻新的牧马地,去寻更宜人的地方居住。
这天下四分五裂多少年,诸侯林立,经年混战,也许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想起许瞻曾经说的话,“魏人为何不能成为燕人?”
他是雄才英主。
他有一统的大志。
若有人当真统一了这万万里的疆土,叫那边关不再受侵犯,叫那三军不再起征战,叫那八纮同轨,叫那江山永固,叫那列国的布衣黔首都能安居乐业。
若是如此,那才是好事啊!
再不必分什么魏人、燕人、楚人、羌人,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说同样的话,读同样的书。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这便是他的大志罢?
可惜她从前狭隘,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但列国的君王必也不懂这个道理,不然何故屡屡纷争?
也许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过于懂得,是他们每一个君王都想要吞并天下,囊括四海。
心里有什么突然十分通透,亦十分畅快。
她恨不得抓住许瞻的手,亲口告诉他,“公子,小七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