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无法,只得滞留在驿站里。
虽是陆九卿的人马接管,但陆九卿平时并不来。
她算是要犯,虽不曾再戴镣铐,但终归是不许出门的。想要打听外面的消息比登天还难,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屋里屋外有哑婆子侍弄汤药,又能浣衣端水,并不曾苛待她,甚至还把她的白袍洗净了。
苦涩的汤药一碗又一碗地喝,也不知道到底在喝什么。
身子虽好一些了,但人仍旧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也依然十分畏冷。
她想起辕门一摔后,也是这般光景,记得有人说了一句,“弱些也好,省得杀人。”
她推想,这汤药里大概便有类似的草药。
能叫人有声无气,力困筋乏。
那也没什么关系,他给的,她便受着。
既要求他,哪怕给的是鸩酒,那也要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无人来,她便等着。
原先焦躁不已的心,先是慢慢静了下来,继而又开始胡思乱想,阵阵发慌。
他既不愿见她,必是动了怒。
即便愿意见她,也必定与先前在雪岭时的光景大不一样了。
他必定不会再待她好了。
可再往深处想,抓捕沈宴初会不会只是以她为名,进而去攫取背后更大的军国利益呢?
越想越是脊背生凉,心慌意乱。
这一等就是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