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救,就出去。”
他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往常的情愫。
她眸中凝泪,仓皇低下头去。
她没有犹疑,她想,想救啊,也要救啊,不救就不会回来了。
她会不知道在外头好吗?
她会不知道被人护着、哄着、宠着好吗?
她知道啊。
她也知道不该回兰台,不该进大营,她什么都知道。
在哪儿不比在这里好啊。
跟着大表哥没有挨过冻,跟着谢玉也没有挨过冻,却在他的中军大帐外吹了一个时辰的风雪。
她噙着泪仓皇脱了白袍,解了腰间绑带,一双生了冻疮的手微微抖着,解了绑带,便去脱棉衣。
她阵阵地发冷,脱一件衣袍便打一回寒颤,外袍子褪下肩头堆在腰间,又去脱里袍子,里袍子褪下亦堆在腰间,肩头的“许”字烙印昭昭在目,插在胸口的狼毫笔亦宛然呈在眼前。
“无人强迫你,把眼泪咽回去。”
那人话语平淡,隐隐透出难以察觉的冷来。
小七心里一滞。
是了,并无人强迫她。
帐外风雪呼号,她寒心酸鼻,唇齿也要打起冷战来。
他不说停,她便不敢停。
她垂眸闭眼,不敢去看眼前金尊玉贵的人,更不敢看淫秽不堪卑贱如泥的自己。咬牙解开了抱腹,初乳菽发,在他的眸光中微微颤抖。
他笑了一声,“好。”
小七不知他这个“好”含着什么样的意味,但这其中的冷漠疏离使她瑟瑟发抖,她抬眸小心地细窥那人。
那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不,他的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