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光将暝,已有人在帐内掌灯点烛,许瞻正倦倦地靠在矮榻上,很快又有人端来了深口蟠螭纹兽耳铜鉴,内里盛满了白袅袅的水,似是已经准备濯足了。
小七忙上前去,在铜鉴一旁跪坐下来,轻声道,“小七侍奉公子。”
那人道,“你身子不好,不必来。”
小七仰起脸来笑,“什么都不做,心里不踏实。”
她想,她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行。
肉是什么都不必做的,肉专供人享用,做个容器便是。
但若要做人,那就得做事。
她不会被阿拉珠小瞧了去,她要让阿拉珠知道,她不需要什么名分,她留在公子身边,不是靠着一副躯体。
没有母家做后盾,那她凭着一双手也要挺直腰杆做人。
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已抬起他的脚来褪去了鞋袜。
公子生来好洁,他的双足亦是十分干净,她的一双手在他白皙的足底轻柔地濯洗着,好使他得以在多日的疲累后得到片刻的舒缓。
她从前便说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