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最爱山桃,可山桃娇嫩脆弱。
后来觉得木兰亦是极美,可木兰刚强易折。
原来在他眼里,小七不是山桃,也非木兰,她竟是不畏风雪严寒的梅花。
而眼前的人呢?
似公子这般要谋取天下的人,竟也会为暮色云霞与雪里的梅花驻足。
那么,他也是个有柔情的人罢?
适才心里的气便又消了五分。
雪愈发下得紧了起来,撑伞的人道,“公子该回了。”
是了,该回了。
寺人将小径扫得干干净净,公子大步走着,小七有十分的安稳。
才进青瓦楼,那人大氅一掀,轻甩了鞋履,抬手便将她扛上了肩头,穿过一楼大堂,一路踩着木楼梯拾级而上,直奔卧房。
想来他这便是要与她算账了。
小七的心砰砰乱跳,抓住他脊背的衣袍似一尾鱼般胡乱地扑腾起来,“公子放下小七!”
那人不言,那宽大的手掌却顺势打了她的臀瓣。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若无人的青瓦楼里格外的清晰。
小七的耳畔蓦地一红,不禁咬唇叫嚷着,“公子不信小七,却信表姐吗?”
那人开口威胁起来,“再动,就在此处要了你。”
他的手掌就覆在她的臀上不曾放下,隔着衣袍仍旧使她发了烫。
在他面前,什么冰魂雪魄全都冰消瓦解。
她顿时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
她才不愿在此处被他扒光衣袍,袒胸露乳,不然来往禀事的先生将军、侍奉的寺人定是要看个清清楚楚。
他那双腿十分修长,因而步子极大,须臾工夫就上了三楼,木纱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她在那人肩头险些撞上门框。
时隔三月,小七又一次回了青瓦楼。
青瓦楼内一切如旧。
宽大软和的卧榻如旧,那张厚重的曲足青铜书案如旧,那棵矮松盆景也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