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无法,虽看不够那人的模样,却也只能跟着穗姑姑走了。
再不知道前殿里的人说了什么,后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是不是不欢而散,她一回了后小殿,又是无尽头的针灸、喝药、熏艾。
她是上过战场的,那一双手握牢匕首轻巧巧地就能放倒彪形大汉,可她却也是一个十分怕疼的人。
那一根根的银针扎进肚脐四围,也一根根地扎进她的脊背、膝头,她咬牙忍着,也总是疼出一头的汗来。
槿娘忙前忙后地侍奉着,除了端水煎药,便在一旁陪她说话。
槿娘会说,“小七,要忍着,等你好了,就能出宫了,也就能见公子了。”
是呐,等她好了,就能出宫了,那便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槿娘定还要再羞答答地说上一句,“我呀,我也就能见周将军了。”
是呐,她与槿娘都有盼头,都想早些出宫去见自己心尖上的人。
晌午去前殿陪周王后进膳,又被周王后耳提面命了一番,说什么,“远瞩二十年不曾忤逆孤一回,如今竟开始与孤有了嫌隙,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小七垂着头不敢回话。
周王后又道,“你怎不吃?是宫里膳食不合你的胃口?”
案上水陆毕陈,盘盘俱是珍肴异馔,可周王后诫勉不倦,小七怎能吃得下去,因而只是轻声回道,“膳食极好。”
“那便吃!”周王后重重地将银箸置于案上,“若是远瞩见你瘦了,又要以为孤这个做母亲的苛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