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不能怪公子多疑,他在高位,素有大志,一着不慎就是地崩山摧,万劫不复。
他该疑,他不该轻信任何一人。
这个道理,小七懂,陆九卿也懂,正因懂得,所以才不会心有怨愤。
但公子竟吃起了陆九卿的醋来,“不过手上一点儿小伤,就叫你挂心。我受伤无数,从不见你问起。”
那人醋味极重,一双凤眸睨着她,甚至翻起了陈年旧账,“哦,你还给陆九卿送过酒,叫什么桃花酒,粗陋难听。”
素日言简意赅的人,翻起旧账来却说个没完,但小七自有小七的办法,她倾身上前,只需在那人脸颊上亲了一口,便叫他顿然闭上了嘴巴。
但于九重台挟持她的人究竟是谁,这个人不挖出来,终究是悬在公子头上的一把刀,亦是小七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使她心神不定,寝食难安。
趁公子去演武场的时候,小七又召那医官来问,“陆大人的手,除了烫伤,可有抓痕?”
那医官不疑有他,如实回道,“大人烫得厉害,看不分明。”
她悄然舒了一口气,好,那便好,不是陆九卿便好。
她要找的是一只有抓痕的手。
公子身边的,结实有力的手。
她得了空便在大营闲逛,只看公子近前将军的手背。
首先看的就是周延年。
并非疑心周延年,而是因为周延年素日就在帐外值守。
自伐宋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