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的时候推倒了炉子,将这暴室里的被褥、大氅、软席,把一切能烧起来的,全都扔进了散落一地的红炭里。
霍的一下火光四起,那刑架、木马、绳索,全都着了火。
她笑了起来。
她要把这个叫姚小七的人杀死,把这暴室焚毁,把整个青瓦楼烧塌、销毁、付之一炬。
她整理衣袍,朝着魏国的方向正襟危坐,笑着告慰着故去的双亲。
“父亲,母亲,小七没有叛国。”
她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喊叫,继而把门撞出惨烈的声响。
麻绳卷着火星子最先烧到了木梁。
刑架烧断了,扑通一下断在地上。
那木马也烧断了,丑陋的模样也轰然砸至席上,那一个个赤黑的铁具必然被烧得灼人了吧?
烧得好啊!
烧得噼里啪啦,烧得肆无忌惮,烧得轰轰烈烈,烧得她心里十分畅快,烧得就像除夕那彻夜不停的烟花。
她在烈火与滚滚黑烟中,听见有人高声叫她,“小七!”
慌里慌张,惊恐万状。
她的眼泪咕噜一下滚了下来,人却笑着,“魏人姚小七要干干净净地回家了。”
她的家不在这里。
不在兰台,不在蓟城,不在燕国。
她的家在桃林。
糊里糊涂过了这么久,她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她没有母亲教养,没有父亲爱护,她一次次被人逼着往前走,一次次被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