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堵得喘不过气,皮肉也要烫到爆裂开来。
她笑着倒了下去。
公子爱与不爱,她已经不知道了。
终究爱与不爱,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矮塌在晃,椽木和梁柱砸的暴室似山崩地坼,兰台在地动山摇,隐约听见那莽夫力竭声嘶地吼叫,“青瓦楼要塌了!公子快走!”
哦,青瓦楼。
她想起除夕夜扶风的大火,那一夜的火将偌大的扶风烧了个干干净净,烧了个片瓦不留。
而这一夜青瓦楼的大火,也将暴室烧了个干干净净,烧了个片瓦不留。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
胸中郁郁,五脏累累。
她陷入了一个无比混乱的世界。
她看见那人抱她穿过塌陷的暴室,冲出了大火,趔趔趄趄,跌跌撞撞。
她看见父亲母亲就立在青瓦楼外,他们温柔地问她,“小七,你要去哪儿呀?”
她朝母亲伸手,“父亲......母亲......我要回家......”
她的胳膊没有力气,想抬却抬不起来。她被火烤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到底能不能听清楚她的话。
她生怕父亲母亲又将她丢下,因而费力地抬手,费力地说话,“回......回家......带小七回家啊......”
母亲的脸模糊不清,只是抹着眼泪,但父亲的脸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父亲一脸忧色,愁眉不展,但父亲朝她伸出了手,“走罢,小七。”
小七心里欢喜,好似突然间就恢复了力气,她推开那人的怀抱就要跟父亲母亲走,但听见一声压着哭腔的呼喊,“小七!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