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兰台的人打了魏宫的人。
魏宫的人勃然成怒,自齿缝间一字一顿地迸出了两个字来,“许瞻!”
月色下兰台那龙章凤姿的人胸口起伏,抬手捏住了那松骨鹤仪的下颌,薄唇一勾,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冷然笑道,“沈晏初,你若不是魏公子,这张搅弄是非的嘴我早就给你削去了!”
看不清魏宫来人的神色,但料想必是凝眉蹙额,十分不悦。
因了他亦是声腔冷峭地说了一句,“兰台气数已尽,许瞻,今日之辱,他日必十倍奉还。”
是夜这一巴掌,叫这连襟二人撕破了脸皮,连装一下都不肯了,什么“郎舅”,什么“妹婿”,这些虚头巴脑的称谓,在国家利益面前就如纸糊的一般,丝毫也不值一提。
兰台的人波澜不惊,那指节分明的手仍旧在魏宫来人的颌上拿捏,似打量到手的猎物一般,“你先想想,还回得去魏国么?”
小七心下难过,兰台若不放人,大表哥是回不去的。大表哥回不去,她便也回不了家了。
她的大表哥啊,看似温润如玉,实则亦是骄傲入骨的人呐,此时在兰台竟受了这般折辱。
她真该冲到外面好好地哀求兰台的人,哀求他不要再为难大表哥了。可她莫名地害怕,可恨自己竟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对兰台的人有一种近乎天然的畏惧。
满心都是那句话,“小七,你瞧,我说他是个残虐弑杀的暴君,你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