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栖丘饮谷,船头钓虾。也不能霞友云朋,漱石枕流。
(栖丘饮谷即隐逸山林,出自《宋书·隐逸传·宗炳》:“辟宗炳为主簿,不起。问其故,答曰:‘栖丘饮谷,三十余年。’高祖善其对。”;霞友云朋一词出自宋代叶适《朝请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陈公墓志铭》:“或栖连岗,或泛长流;霞友云朋,造物与游。”;漱石枕流出自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王曰:‘流可枕,石可漱乎?’孙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
再看不见重叠岚光,桃蹊柳陌,也看不见高山大野,满川芳草。
再吹不得那料峭的小桃风,亦饮不得那酒滴小槽红了。
抬手一扔,那绢制的山桃便进了青鼎炉里。呼啦啦一下火光乍起,眨眼之间便将其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郑寺人又催,“姑娘快些换好衣裳,公子可要等急了。”
一支素簪子挽了毛躁躁的发,换了衣袍,绞着袍袖,小七双腿如有千斤之重,迟迟也不肯推门迈出去。
她被人看作妖物,浑身上下都着了火,兰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又该怎么出门呢?
真不想出去呀,真想躲在这里,若走不了,便在这里躲一辈子。
郑寺人又问,“姑娘可收拾妥当了?”
小七忙应,“是,收拾妥当了。”
“那咱家可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