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沉沉的声音,仍旧夹着怅然的轻叹,辨不清是真还是梦。
可她的家在桃林,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忽而一空,人便沉沉睡去,脑子里全是叫人脸红的胡思乱想。
梦见就在这驾马车里,就在一旁的短案上,她被那人欺身压下,被他东冲西突,扫穴擒渠,撞得她晃荡轻吟。
这一梦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与之相似的梦全都当头扑来。
梦见一处十分松软的卧榻,她被那人压在榻上。
压在榻上要她。
梦见一辆晃荡不止的逼仄小轺,她在小轺里伏地跪趴。
就在小轺要她。
梦境十分真实,她甚至能看见小轺外那满天爆裂的烟火。
梦见大大的青铜双耳浴缶里袅出白气的兰汤,她被那人拘在兰汤。
拘在兰汤要她。
梦见一处暗不见天日的暴室,她被那人缚着,锁着。
就在暴室要她。
那滚热的躯体,灼人的肌肤,骇人的青筋,粗重的喘息,泥泞的薄衫,在梦里也十分的真实。
小七想,她得赶紧想起心里的那个人来,再不想起来,只怕就要在那人的温柔攻势里溺亡了。
若果真如此,又怎么能对得起心里的那个人呢?
但这样的想法在心里并没有停留太久,立时又被新一轮的梦境冲散,冲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