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叫人春汗淋漓的梦,梦里没有旁人,都是公子许瞻。
她被他叫醒的时候,依然还在被梦里的公子许瞻横冲直撞,似豕突狼奔。
那人温柔唤她,“小七,就到了。”
蓦地醒来,却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但她枕着那人的腿是真,那人身上的雪松香亦是真,她自己鼻尖冒出微微的薄汗也是真。
那人犹自抚摸她不够顺滑的脑袋,那温热无一丝瑕疵的长指亦是真。
就在适才的每一个梦里,这双手曾握住她的胸脯,覆住她的禁地,也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轻勾描绘。
想起那样的梦来,不由得脸红心跳,连抬眼看他都不敢。
仓皇坐起,拨开帷帘去看窗外。
宫门巍峨,殿高百丈,那屹立不知几百年之久的甬道高高长长不见尽头。
小七仰头看天光,那天光之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暗沉沉的重檐庑殿泛着鲜活的光泽。
清风徐来,脸上的红晕渐次消退。
她想,这真是个暖和的好日子呀!
那人在一旁叮嘱着,“父亲母亲若与你说什么,你只管应了。”
小七回过头来,她想,她可不是一个满嘴胡言的人。做得到的事自然能应,做不到的事又怎么能应下呢?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她可是一个十分守信的人。
因而说道,“我不知他们会说什么,怎么能随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