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人手中角觞轻晃,“严密监守万福宫与九重台,不得有片刻松懈。”
东方褚领命匆匆退了下去,盔甲与兵器在寂静的夜里摩擦出苍啷啷的声响。
第一拨人才走,第二拨人便来了。
郑寺人又引着人行色匆匆地来,“公子,万福宫来人了。”
不是白日见到的宫娥,是大周后身边另两个年纪长些的宫人,迈着细细碎碎的步子一路疾行到廊下,见了木纱门上打出来的影子,踟蹰了一会儿才躬身问道,“公子在见客,可方便说话?”
左边的主人道,“自家人,无妨。”
宫人应声禀道,“医官仔细查验了娘娘进过的膳食、用过的杯盘、饮过的药渣,就连殿内的摆设和焚的香都一一核查过,没有发现用毒的迹象。”
宫人欲言又止,“娘娘.......娘娘......”
“娘娘还是头疼,昏迷中不住地念叨着‘血咒’......‘血咒’......还念叨着自己撞上了马车......撞得头痛欲裂......”
“娘娘今日并未出宫,连大殿都不曾出去,哪里又能撞上什么马车呢......“娘娘还哭,含含糊糊地说对不起姊妹......敬姑姑想好好地问一问娘娘,到底是什么事,娘娘昏迷不醒,却也问不明白......”
“老奴和敬姑姑实在没有法子,赶紧来禀报公子,还请公子拿个主意。”
小七悚然一惊,凉森森的夜陡地头皮发麻。
难道大周后果真是中了邪吗?
血咒、撞上马车、头疼欲裂,无一不与午时小周后的献祭一一对应起来。
那大小萨满紧锣密铃,鼓噪而进,一身的虎蛇蜥蛙,念念有词,念得人头昏脑眩,意乱心慌。
那小周后鬼气森森,狰狞可怖,一身血咒的白袍子朝马车撞来,撞得脑门开花,血浆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