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即便再忙,也没有一夜是不要的。
他好似总有用不完的精神,也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夜夜总叫她倒戈弃甲,一次次地告饶投降不可。
有时候会说几句闲话,他说,“今日见了母亲,她嫌深宫孤寂,问你什么时候和阿蘩一起进宫,多陪陪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修长的指节在她腹上摩挲,小七便知周王后定然又在操心子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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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苑的事那人也是知道不少的,有一回他还问,“听说有一个叫余歇的人,你待他十分不同,可有这样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那青铜般的手拨弄着她的胸乳菽发,骇得她夹紧双腿,只能扯一句,“见他干活利索,公子又乱想什么。”
那人如今信她,并不再去计较,这才将将遮掩过去。
小七安心侍弄她的桑蚕,她想,待西林苑的蚕丝织出了第一匹布来,她要给公子做一件里袍,袍角绣上一只白鹤,抑或一朵绽开的木兰。
她还要酿上几罐桑葚酒,那人喝惯了玉露琼浆,从前是连桃花酒都不曾饮过的,自然也不会饮过桑葚酒了。
小七暗想,但若把这新里袍送给他,把这桑葚酒端给他,指不定他得多高兴呢!
她的桑田长得多好呀,你瞧,这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出自《诗经·魏风·十亩之间》),意为十亩桑园绿树间啊,采桑人儿多悠闲。说明春秋时期桑树已经成片栽植,且一块桑田已有十亩之大)
蛋和鱼已使她赚得盆满钵满,一个库房已盛不下满满当当的明刀了。她心里欢喜,又盘算着,若是再织成了布匹,还不知自己要富成什么样子呢!
她把借人借地的租金还了兰台的主人,依然还剩下千余,又用这千余明刀在京畿附近买下了地皮来。
那人道,“这本就是给你的封地,何必再来买?”
小七不肯,她连地契都没有,没有地契的地便不是自己的,她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因而得买,也必须得自己买。
那人只得应了,命郑寺人去寻了京畿的舆图和地契来供她挑选。
小七依旧不肯,她的每一笔钱都定要花在刀刃上不可,既然要买地,必得亲自去查看。
那人也依旧应了,闲时乘着王青盖车与她一同去京畿看地。这蓟城外头呀,小七已许久不曾出来,七月的京郊水草丰美,实在美丽。
买了地,也拿了地契,顺带就在河里捕了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