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眸子,把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的凤目生来犀利迷人,但看她的时候那犀利尽数隐去,一分也没有了。
他的眸中只有宠溺。
前来禀事的快马一拨又一拨地来,公子的王青盖车却走得越发地慢。
小七不想走,公子不想走,旁人就更不想走了。
赶车的人优哉游哉地扬鞭,驷马的蹄子也不疾不徐,这旷野的自在谁又不贪恋。
小七问他,“公子见过星河吗?”
那人笑道,“不曾。”
这就是胡话了。
连她都能用天璇星识路,他又有专事观星占卜的国师,怎会连星河都不曾见过。
胡话。
瞎话。
那无一丝瑕疵的指尖在她腰间的丝绦上缠绕玩弄,口中胡乱搭着话,还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
不不,知道知道,她都知道。
他必在心里琢磨怎样用这丝绦在她身上缠绕出他喜欢的模样,必在琢磨如何在这旷野山坞之中继续他方才未能完成的事。
他琢磨着,一双漆黑如点墨的凤目兀自向青天瞧去。
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四合,红粉粉的一大片云霞布满了大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