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会回家,因而不嫌麻烦,每晚都包。
但大多时候都在案上放着,直到入了夜,干了皮,漏了汤,直到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饺子沾在了面板上,一拿起来就一破两半。
一个也不能再吃,全都破了,烂了,最后也全都丢了,弃了。
第一日没有回来,便觉得他第二日一定会来。
第二日没有回来,便总觉得他第三日一定会来。
他没有在外头留宿的习惯,若第三日也没有来,那第四日便该回来了吧?
没有。
他忙于政事军务,因而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她便安心地等。
兰台的医官一回回地把脉,两回小产,亏空过大,医官只叮嘱好好调养,除了开药,开药,开药,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而小七呢,她除了没完没了地饮药,饮药,饮药,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
眼看着兰台的山桃慢慢熟了,她总坐在廊下望着山桃发呆。
会惦记着他的伤口,会惦记着谢玉的安危,更多时候是在幻想着他们的大婚。
她就在树下坐着,听着夏蝉鸣唱,就好似听到那古乐之喧。
素日无聊,陪她说话的人是槿娘,侍奉汤药的人是哑婆子,有她们在,虽不能去西林苑,但到底不那么难过。
偶尔见到裴孝廉,会屏退众人,单独问他,“公子的伤好些了吗?”
裴孝廉虽不如从前一样和颜悦色,也不似从前一样知无不言,但她既问了,也总能与她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