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从那时候开始,裴孝廉虽仍旧对公子披露肝胆,但却不再一心为公子而活了。
就似谢玉与余歇,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告诉过他的公子。
眼前渐渐清明了起来,小七望着那魁梧健壮的将军此时正被宫人往外拖着,腰间的弯刀与桃林的青石板击撞,撞出蹦蹬蹦蹬的声响,撞得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他好似仍旧不会说别的话,翻来覆去亦只重复着这一句。
“是刺客所为,不是姑娘!不是姑娘!”
大周后嫌他呱噪,凝眉斥道,“捂住那谎话连篇的嘴,不要惊扰了大公子!”
底下的人应了,登时就牢牢地捂住了裴孝廉的嘴巴,他们走得极快,片刻的工夫就把人带出了庭院。
小七倒在木廊上还没有起来,便已听见院外开始了杖棍猛击皮肉的响音。
一声一声,叫人胆战心慌。
她爬起身来,端端正正地跪着,“娘娘,小七是罪人,任凭娘娘责罚,但求娘娘不要再罚裴将军了......”
大周后傲然冷嗤,眼锋朝她扫着,“贱婢!你都自身难保了,还为旁人求情,好大的脸面!”
那妇人还来不及收拾她,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个宫人,躬着身子低声禀道,“娘娘,公子仍旧昏迷不醒......医官说,虽不曾刺中要害,但出血过多,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