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七不一样,她该福寿康宁,万事顺遂。
柔荑的主人温柔开了口,“小七,不怕,我替哥哥护着你。”
但在气冲牛斗的大周后面前,这温柔纯良的公主又能护得住她几分呢?
刺杀公子的罪,小七一早就明明白白。对自己今日的归宿,她也一早就明明白白,这归宿原是在庄王十六年扶风报信那一夜就该有的。
小七也握紧了章德公主的手,她朝章德公主温静笑着。不敢明说的感激,全都藏在这一刻的笑里。
从不曾有这样一刻,她与章德公主的心如此靠近。她真想扑在章德公主的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告诉章德,“我没有辜负你的袒护,你哥哥也是我至爱的人,我不曾真正伤害过他。”
但在那盛怒的妇大周后和一个已经被选中的替代品面前,这样的话是不能再说,也不必再说的。
你瞧那妇人一双黛眉紧锁,眼锋这便扫了过来,听了什么“让阿蘩陪小七一起去”这样的话,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把这贱婢五马分尸,曝尸闹市,已是孤格外开恩了,还胡闹什么?”
言罢下巴轻点,一旁的敬娘便招呼着人上木廊来拿人了。
章德公主皓腕一抬,声音骤然扬起几分,朝来人喝道,“退下!”
大周后面色冷凝,匪夷所思地问她,“你要与母亲作对?”
章德公主温婉劝道,“阿蘩不敢与母亲作对,但怕母亲做错了事,再与哥哥离心......”
话还没有说话,登时被那夫人打断了,“孤会错?你糊涂了!”
那妇人哂笑一声,俯睨着廊下的人,“孤认你,你就是公主。孤不认你,你不过就是个魏宫的下堂妇!”
章德公主脸色一白,人就顿在了当场,泪珠在眼里翻滚着,却倔强地不肯落一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