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等会儿,让他自己起来。”
盛新宇这个憨憨挺皮实的,摔了一跤也没哭,麻溜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然后就满地找羹匙和那块山楂。
“妈妈,脏了。”小家伙一手羹匙,一手握着那块山楂,来到周青岚跟前儿,瘪着嘴说道。
“没事儿,羹匙妈妈给刷一下,山楂就别要了。”周青岚接过羹匙用清水冲洗了,重新递给儿子。
至于那块山楂,则是直接扔进了脏水桶里。
那山楂摔地上又被盛新宇抓起来,早都软烂成一团了,根本不能再吃。
周青岚给儿子擦了擦小手,领着他重新回屋,“好好坐在这儿吃就行了,可别再胡乱跑。”
这回,盛新宇不敢了,于是乖乖坐在那儿,拿着勺子舀山楂吃,吃完了,还端起碗,把汤也喝掉了。
外屋,张淑珍婆媳继续忙活着,直到锅里的肉皮煮到一定程度。
用手一捏就能断,肉皮汤也黏糊糊的时候,先用笊篱把肉皮捞到一个盆里,添上一部分汤,搅合一下,放到北边案台上去。
剩下没有肉皮的汤,另外放一个盆里。
这样,等着凉透之后,就会出来皮冻和清冻两种不同的风味。
忙活完这些,时候就不早了,张淑珍就说今天啥都不弄了,早点儿休息。
盛新华和盛新宇早已经习惯了跟爷爷奶奶一起睡,哪怕是周青岚回来,这俩孩子也不怎么黏着妈妈了。
盛连成铺好被,俩孩子自己脱了衣服,往被窝里一钻,高高兴兴的就睡觉去,谁也不吵着找妈妈。
周青岚心里有些失落,可孩子不肯找她,能咋办?只能自己回西屋呗。
被褥都是提前从炕琴里拿出来放在炕上的,没那么凉,直接铺上就行。
大东北的冬天冷着呢,一般人睡觉铺被,都得把被子的三个边儿朝里窝一下,规规矩矩弄好。
然后把棉袄啥的,压在脚的位置,省得晚上脚底下透风。
周青岚窝好了被角,刚脱了棉裤,正要脱棉袄呢,盛希平进来了。
一见媳妇在脱衣服,盛希平就凑过去,搂住了媳妇腰,在媳妇脸上吧唧一口。
“你白天说谁是女妖怪来着?”周青岚瞪了盛希平一眼,问道。
“呦,还记着呢,哎呀,我那不是夸你么?女妖怪都长的可俊呢。”盛希平搂着媳妇,嘿嘿笑道。
“不,女妖怪会吃人,你看我怎么吃了你。”
周青岚一扭身,朝着盛希平就扑过去,张嘴便要咬他。
结果,却被盛希平搂住了,直接亲上去。
“嗯,你随便吃,爱吃哪里就吃哪里。”唇舌纠缠间,盛希平咕哝了一句。
腊月二十九,除夕过大年。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年年都过年,可每一年的人,和每一年的心情都是不同的。
当然,最明显的就是孩子,盛新华和盛新宇都比去年长高了不少,也懂事了许多。
上午八点来钟,吃了早饭,然后盛家众人就各自忙了起来。
昨晚下了一场雪,盛希平兄弟几个,首先要扫雪。
本来吧,盛希平说是想把雪都清了,弄出去。可盛新华蹦着高儿的喊着要堆个雪人,这兄弟四个一琢磨,也行吧,反正哄孩子高兴呗。
于是,几个人就把院子里的雪全都集中到一起,堆了一个胖墩墩、圆滚滚的大雪人。
盛新华找了个草帽,给雪人戴上,又管奶奶要了板栗、大枣、胡萝卜,当雪人的眼睛、鼻子、嘴。
然后,这些淘气的还把盛希泰上学时的红领巾找出来,系在雪人脖子上,再切点儿胡萝卜片儿,当雪人的衣服扣子。
最后,把家里新扎起来的笤帚,插在雪人身侧,当手。
雪人堆好了,俩孩子高兴的直蹦,这个过去抱一抱,那个过去亲一亲,都可稀罕了。
忙活完这些,盛希平领着弟弟们赶紧竖起了灯笼杆子,挂上灯笼。
正好屋里打好了糨子,哥几个赶紧把对联都贴上。
今年的对联,不是请陈维民写的,而是周青岚从松江河买回来的。
不光有对联,还有年画、门神、灶王爷、福字、出门见喜、抬头见喜、春条等等。
看得出来,如今很多事情已经管的没那么严了,一些传统的民俗,也在逐渐恢复。
仓房上头贴了粮谷满仓,猪圈上头贴个六畜兴旺,鸡窝上贴个金鸡满架。
东西屋炕头的间壁墙上,贴上了年画娃娃。
那胖娃娃穿着肚兜,或是怀里抱着大鲤鱼,或是骑着大鲤鱼,笑的可好看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