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和王春秀都得回单位上班了,家里周青岚自己照顾不来俩孩子,所以盛希平就留下来陪媳妇、照顾孩子。
周青越和盛希安等人,领着盛新华盛新宇出去玩。
众人先是去街上看了扭秧歌的表演,局里秧歌队不少人呢,装扮成各种样子。
踩高跷的、跑旱船的、骑着驴的老太太嘴里还叼个烟袋,形形色色十分精彩。
盛新华盛新宇从来没见过这些,兴奋的不得了,一路跟着扭秧歌的,几乎转遍了林业局这边的几条主街。
下午大家伙儿又去看了两场电影,到了晚上,王春秀和周明远在家看着盛欣玥和盛欣琪,其他人全都结伴出去,一起到局大楼对面的空地去看冰灯。
眼下是林业局最辉煌的时候,有钱,不在乎花销。
局里特地从松花江上运来的冰块,提前就找了能工巧匠雕琢搭建,做出各色各样的冰灯来。
尤其是晚间通上电,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半透明的冰中透出来,五色斑斓光彩夺目,真让人感觉置身于水晶宫一般。
往年也就是盛希平陪着周青岚回娘家,能有机会看一看冰灯,盛希安兄妹几个哪有机会?
这是他们头一回看冰灯,一个个都觉得挺新奇,更不用说盛新华盛新宇了。
俩孩子只感觉眼睛不够使,瞅着哪里都稀罕,眼花缭乱的。
“来,我给你们照相。”盛希平带着相机来的,这时便吆喝众人过来,给他们拍照。
大家伙儿也来了兴致,就在冰灯前面,摆出各种姿势照相。
周青扬夫妻抱着周辰铭、盛希平两口子领着俩儿子、周家三兄妹合照,盛家兄妹合照。
盛希平来松江河之前刚换上的胶卷,初六那天在周家只照了十来张,剩余还很多,于是嘁哩喀喳就是一顿照。
“这位同志,照相多少钱啊?给我们也照一张呗。”
来看冰灯的人很多,有的不明就里,还以为盛希平是专门给人拍照的呢,就过来问。
盛希平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给人拍照挣钱的,我这是自家的相机,那都是我家人。”
这年月,照相一般都是去照相馆。
相机太贵了,除非是单位工作需要,个人多数舍不得花几百甚至上千块钱去买台相机。
而且,胶卷、洗照片都很贵,所以即便是单位有相机的,也极少有人借出来自己用。
所以对方一听盛希平这话,明显就愣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那不好意思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哪个照相馆的呢。”对方很是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没事儿没事儿,你要是想照的话,我给你们照两张也行。
到时候我洗出来底片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洗照片。”
盛希平看了看相机,初六加上今天,大概用了二十来张底片,还剩下十多张。
反正他们也照的差不多了,给旁人照几张,想办法凑着满了,明天就拿去照相馆洗出来。
不然的话,接下来没啥机会照相,剩下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照满拿去洗。
对方一听,很是高兴,“哎呀,那就太感谢了。多少钱,我们给你钱。”
“没事儿,先照了再说吧。
咱事先说好啊,我可没经过专业的摄影学习,纯粹是业余爱好,照的不一定特别好,你们可别嫌。”
丑话得说在前头,别到最后,自己一番好心,还得让人嫌弃照的不好。
“不能,不能,你怎么照都行。”
对方连忙摆手,人家肯给他们照相就不错了,那还能挑三拣四的?
就这样,对方那几个人,找了一处喜欢的冰雕前站好,摆了几个姿势,连着照了三四张。
之后,盛希平让对方留下联系地址,说好了等底片洗出来,就想办法给他们。
好在对方也是松江河的,想找到也容易。
还剩下最后几张底片,盛希平就让盛新华哥俩,领着周辰铭,找了些小的冰雕,一起合照。
直到把这一卷全都照完,盛希平这才心满意足的扣上相机镜头。
正好,大家伙儿也转悠的时间不短了,周青岚惦记家里俩娃,周辰铭也困了,于是各自回家休息。
正月初八,松林高中开始上课了,盛希平暂时不能住一中的房子,还得回学校住宿舍。
盛希平送弟弟回了学校,又给了他一些钱,嘱咐他好好学习。
从学校回来,盛希平直奔照相馆。
连这次下来,加上之前在家照的,一共两个胶卷,全都交给照相馆师父给冲洗出来,每张底片先洗一张看看效果再说。
那照相馆的师傅,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土豪的人,一下子冲洗俩胶卷。
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那师傅收了钱,连连保证,一定抓紧时间给冲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