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高兴的扬起脖,就要舔盛希平的脸,被盛希平躲过去了。
跟狗子玩了一会儿,盛希平这才回了西屋。
花花领着俩崽趴在花筐里,听见脚步声,花花抬头瞅了盛希平一眼,继续闭上眼睡觉。
盛希平过去看了看俩虎崽,都闭着眼睛睡觉呢,他也没惊动那母子三个,脱鞋上了炕。
西屋炕稍放着炕琴,炕琴上头摆着一对儿箱子,那是周青岚的陪嫁。
盛希平从腰里掏出钥匙,打开锁头,掀起箱子盖儿。然后把兜子里的钱和存折,一起都放到了箱子底下。
这次挣的两万块钱,盛希平存到储蓄所一万,拿回来了一万现金。
原本他是想都存上的,暂时家里没啥花用,存起来还能有点儿利息。
可是这年月一万块就是挺大的数目了,他去存钱的时候,说存一万块,把储蓄所的主任都给惊动了。
这要是说存两万,还不定啥样儿呢。
所以盛希平琢磨了一下,暂时先存一万,等着啥时候周青岚回来,用她的名头再开个户头存一万,这样没那么显眼。
现金和存折都放在一个小包里,塞在箱子最底下,然后盛希平盖上箱子,重新挂上锁头。
林场治安好,盛家养了六条狗,还有一只大老虎,就算真有个小贼,也不敢来盛家踅摸。
要不然,张淑珍也不能门都不锁,就这么领着孩子出去了。
家里没人,盛希平坐在炕琴前,从底下抽屉里掏出了小本本来,拿出笔往上记了点儿东西。
连这次加上回的钱,还有以前他打猎啥攒下的,大概手里有四万来块钱了。
这两次倒腾木头挣的钱,盛希平没跟父母说,也没打算给家里头。
一个是怕数目太大,吓着父母,让他们担心。再一个,这些钱他是打算留作本钱的,将来有用处。
这几年大环境还是不太适合经商,盛希平也没打算折腾啥。
他就安安分分的上班,有买木头的他就给牵线搭桥,挣点对缝儿的钱,这就挺好了。
再过几年,最起码也得八三年往后,外部环境好一些了,到时候他再琢磨着干点儿啥。
盛希平这边刚把小本本塞进抽屉里头,就听见大门口有动静,是张淑珍领着盛新华盛新宇俩人回来了。
盛希平快步从屋里出来,到外面一看,张淑珍背着个背筐,两手扯着俩孙子。
“妈,你干啥去了?又上地里干活了啊?
哎呀,有啥事儿等着我回来呗,你这弄着俩孩子,何苦去受累?”
盛希平上前来,接过了张淑珍背上的背筐。
这时候,盛希平才看明白,背筐里装着些青苞米。
“呦,咱家种的苞米好了?这时候不早么?”
提起这事儿,张淑珍叹了口气,“哎呀,可别提了。
咱家挨着林子边儿上那点儿苞米地,昨晚上可能是进黑瞎子了,苞米倒了一大片。
今早晨建设过来跟我说的,我这心里头着急,就领着他俩去地里,把倒下那些苞米都掰了棒子回来。”
“啊?苞米地进黑瞎子了?”盛希平一听,愣了下。
“那晚上我去地里溜达溜达,不行就下几个炸子,不能让黑瞎子总来祸害地。”
盛希平有几年没干农业队的活了,加上这些日子忙着木材的事儿,就忘了自家挨着林子边儿的地,容易进野猪黑瞎子的事儿。
本来盛希平不乐意爹妈捡什么小片荒,可架不住盛连成两口子执意要种,盛希平犟不过。
总不能老两口忙活一大顿,最后都让黑瞎子祸害了啊,用点儿心经管着吧,再过一个月,也就差不多该收地了。
“那这些苞米棒子咋整?”盛希平瞅了瞅背筐里的苞米,差不多有三十来棒,“要不中午烀了吃?”
“烀了吧,要不然留着也没用,还没长成呢。”
张淑珍指使孙子去给她拿个板凳,然后把背筐里的苞米棒子都倒出来,就在院子里,将外头的苞米窝子扒掉,摘去苞米须子。
前川这边气温低,节气比松江河那头晚几天。
这苞米有的还行,手指甲一掐,微微发硬,里面是粉状的,有一些还嫩呢,指甲一掐冒白浆,即便是啃青也嫌太嫩了。
张淑珍一边扒苞米,一边就骂黑瞎子,要不是黑瞎子进地祸害,这些苞米也不能瞎了。
张淑珍一边干活一边骂,不多时就把苞米都扒出来了。
盛希平看了看时间,赶紧去烧火添水,把苞米扔到锅里,生火煮上。
张淑珍扒完苞米,去菜园子里摘了些豆角回来,又从缸里捞了条咸肉,用清水洗了好几遍,切了不少肉片。
豆角摘好掰断两截儿洗净,再削几个土豆切成滚刀块儿。
锅烧热,从油坛子里挖一勺大油出来融化开,然后下咸肉片儿翻炒,之后下葱花爆炒出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