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寻思着,咋地不得到明年开春天暖和了,花花才能领着俩崽子走啊?哪成想这时候它们就走了。”张淑珍叹道。
花花带走了虎崽,盛家人都不太开心,晚上这顿饭,也吃的没滋没味。
十七号早上,盛希平五点就起来扫雪挑水,结果一开大门,发现大门外放着一只死去的小黄毛子。
小黄毛子的肚子已经被掏开了,对比齿痕来看,不像是大老虎撕咬的。
想来,应该是花花教俩崽捕猎,抓了只黄毛子,内脏给俩崽吃了,剩下的送给了盛家。
“妈,花花给家里送来了一只黄毛子,我先挑水去啊,等会儿回来收拾。”
盛希平把猪拖进了屋里,招呼了一声,这才出去挑水。
张淑珍一听,披着棉袄起来,看了看外屋地那只死去的黄毛子,心里头又是高兴又是欣慰。
花花既然能送野猪回来,就表示它带着俩崽搁山里生存没问题,这样,也就能放心了。
吃过早饭,盛希平赶紧收拾了东西,坐通勤车上山。
刚到山上没多久,调度营地的电话就响了,是场部打过来的,有人打电话过来找盛希平,说是盛希平的本家大哥。
盛希平一听,赶紧按照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打回去。
原来盛希允已经把苹果装好车了,马上就发车,他也会跟着车一起来东北,大概是三天左右就能到。
盛希平赶紧嘱咐盛希允,东北这时候已经很冷了,苹果千万用草袋子啥的盖好,别冻了。
也让盛希允多穿衣服,这边冷,来了别感冒。
之后,二人约定好,盛希平到松江河火车站等着,先把林业局要的苹果卸了车。
挂断电话,盛希平赶紧给周明远打过去,跟他说了苹果很快会到的事。
周明远说,那边已经都安排妥当了,让盛希平放心。
两天后,盛希平跟林场请了假,坐车到松江河。
在松江河火车站接到了盛希允,和他的两个儿子,盛新成、盛新越。
盛新成比盛希平大三岁,盛新越比盛希平大一岁,俩人都得管盛希平叫叔。
亲人见面,少不得要寒暄几句。当然,货车不能一直停在车站,得抓紧时间卸货。
于是,盛希平联系了林业局主管后勤采购的郭主任,先去车站验了货。
这年月装苹果还没有那种瓦楞纸箱,都是用柳条、棉槐条编的那种花筐。
筐里头铺垫好稻草啥的,哪怕是长途运输,那苹果也没有挤了碰了的。
盛希允知道东北这边冷,来之前还特地弄了草帘子,在每节车厢上头都苫盖好几层来保温。
所以这苹果运过来,都新鲜的很。一个个红扑扑、水灵灵,咬一口,酸甜可口又水灵。
郭主任吃了两口苹果,连连点头。“嗯,嗯,挺好,品质没问题。”
确定这些苹果都是一等一的品质,然后郭主任打电话叫了板石河林场还有东岗林场的汽车,一筐一筐装上车,暂时先运到大库里放着。
等过几天,会分派到各个单位,再下发给个人。
装苹果的花筐不算太大,一筐去了皮都是一百斤出头。松江河林业局要了十万斤苹果,装了一千筐走。
盛希允把盛希平拽到了一边儿,俩人嘀咕几句,然后盛希平走到了郭主任身边,递给郭主任一支烟。
“郭哥,那个,我哥说了,再多给咱二十筐。
回头这些,郭哥帮个忙儿,给局里各位领导家里送去,算是我们哥俩的一点儿心意。
哥,你自己留一筐啊。”盛希平一边儿给郭主任点烟,一边儿小声说道。
郭主任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
“哎呀,不愧是周局家的姑爷啊,会办事儿。行,这事儿交给你哥,保管办的漂亮。”
这边把苹果全都运走,送到大库里,核对好数目后,留下盛新成和盛新越看着货车。
郭主任直接领着盛希允和盛希平,去了局财务室,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价格,开票,点钱。
盛希允在烟台当地收苹果,一般是一毛八到两毛钱一斤,林业局要十万斤,这么大的量,肯定价钱不能太高,一斤卖两毛六。
也就是说,一斤苹果,毛利六分来钱,要是再扣除包装、运费、人情啥的,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
盛希允这就是借着单位要拉煤的机会,运费低,顺手挣两个儿钱,要不然,价钱咋也不能这么低。
这可是一等的好苹果,抚松这边一般运不来,就算有,批发价也得四五毛钱呢。
等盛希平他们算完账拿了钱回到车站,东岗和松江河的供销社,也得了消息过来。
东岗供销社运走五十筐,松江河供销社运走了一百筐,也都按照两毛六一斤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