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胖虎几个,已经十几岁了,正儿八经儿老狗。
狗老了没精神,成天打盹儿睡觉,还怕冷。
盛连成特地给狗子们盖了个挺大的窝,狗窝后墙还砌了个火墙,冬天晚上就烧上火。
狗老了不抗冻,就靠在火墙边儿上取暖。
狗老成精,一听见脚步声,几只狗立刻分辨出是主人回来了,连忙从狗窝里出来,摇头晃脑的朝着主人哼唧。
盛新华几个赶紧过去,抱着狗子一顿揉搓,花豹几个这才心满意足回窝里去趴着了。
应该是早晨有人过来给烧火了,炕是热乎的,只不过这屋子好些天没住人,总觉得冷森森的。
盛希平哥俩赶紧把那个堵炉筒子的布卷儿取下来,然后烧上炉子。
那炉子好几天没烧了,凉气顺着炉筒子进来,在炉筒子内壁凝结成霜。
被烟火气一熏,霜化了,就开始往外滴黑褐色,带着锈味儿和烟味儿臭烘烘的水。
这炉筒子水可厉害呢,滴到衣服啥的上头洗不掉,而且还会腐蚀衣物。
所以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弄几个罐头瓶子,绑在炉筒子的连接处,就是为了接炉筒子水。
炉筒子一冒烟,人家瞧见就知道是盛家人回来了。没过多会儿,陈维国、王建设等人就跑来了盛家。
“希平,你知道是谁杀了陶寡妇一家三口的么?你都猜不着。”一进门,王建设就嚷嚷起来。
“呦,凶手抓着了?这么快啊?”
盛希平一愣,这案子破的也太快了吧?昨天发现的,今天就抓着人了?
“没有,还没抓着人呢,但是已经确定了嫌疑人。”王建设摆摆手,继续往下说。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你领着大碱场几个人做生意,他们都挣了不少钱?
后来你不是嫌他们嘴不严实,就不用他们了么?那里头有个叫孙金刚的?
有人看见,初四晚上,他去陶寡妇家了。”
“孙金刚?他不是有媳妇了么?咋还跟陶寡妇牵连上了?”盛希平一听就愣了。
孙金刚,是第一批跟着盛希平去做买卖的那几个人其中之一。
他们跟着盛希平干了两年,挣了不少钱,后来盛希平嫌他们这嘴上没把门儿的,啥都往外说,就不太想用他们了。
正好刘玉江这头发展养殖场,那几个就留下来在养殖场干了。
可养殖场的工资没那么高,这几个见惯了大钱,就有点儿看不上养殖场的工资。
后来就离开养殖场,自己捣鼓小买卖去了,一年也能挣点儿。
盛希平记得,这孙金刚挣了钱之后,娶了个媳妇,还生了孩子,这咋还能跟陶寡妇弄一块儿去?
“咳,孙金刚家那个媳妇,哪能跟陶寡妇比啊?差的太远了。
我听人家说,那陶寡妇跟大碱场还有咱林场,不少男人都有勾连呢。
这里头,就数着孙金刚最有钱,给她的也多。”高海宁在那头接话道。
“案发之后,东岗派出所的人就来了,在现场找到了凶器,上头有凶手的指纹。
然后又开始排查跟陶寡妇关系密切的人,结果陶寡妇家的邻居说,头天晚上见到孙金刚进了陶寡妇家。
派出所的人去孙金刚家,没找到人,他媳妇说,孙金刚初四晚上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