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这才看向她的双手,两只小手堪堪捧着皱叠一起的床单一头,压根没有多余的空隙叫她用力拧巴。
哪里想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两只手拧着拧着,险些将她拖倒。
【辞翊,你昨夜是不是忙到很晚?】
颜芙凝噎住,他说她娇气。
竟要落进河里去。
傅辞翊觑她一眼:“去岸边,省得溅湿衣裙。”
真是冤家。
她的话仍未说完,傅辞翊卷了袖子,站到她身旁,胳膊一伸,大掌抓住床单就提溜了起来。
傅北墨伸了个懒腰:“哥,你喊我作甚?”
话一出口,她自个惊了惊。
“你自幼在严家是没吃好么?”
好在河水是冷的,清洗血迹很快。
意外的妖孽。
傅辞翊厌烦地看她一眼,冷着语调:“这样吧,你只抓着,我独自拧。”
他此般笑时,就是有脾气时。
“啊——”
在她重新铺床单时,傅辞翊背对着床,端坐在椅子上。
他放缓了步子,走到她跟前。
只是那块备用的被她用来分隔床铺了,若是用了备用的……
习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
遂想着立刻将床单与裙衫洗了。
颜芙凝“嗯”了一声。
颜芙凝黛眉蹙起,再度去拉婆母的手:“娘,您莫要再说了。”
傅北墨十分听话地进来,不由分说地搀扶起母亲就走。
婉娘只当儿媳是害羞,温柔道:“你们年轻,很多都不懂,往后相处多了就懂了。”
她一个人压根拧不干。
忽而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她忙转头:“你好,可不……”
傅辞翊将床单并拢,一头给了她,一头自个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