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已被水淹。
好在官道相对旁的地高些,水深三寸余,马车尚可缓慢行驶。
但官道两旁的田地已成汪洋大海,如此一来,农人必定颗粒无收。
颜芙凝扒拉着车窗,喃喃道:“澎州地势较低,连日大雨,周围州县的水全往澎州流淌,灾情委实严重。”
说着,她转头看某人。
傅辞翊神情冷冷,目光穿过她掀着的车帘往外。
澎州的情况比他想得更难。
想以此为契机,怕是困难了。
两辆马车的速度仿若龟速。
行到下午,靠近澎州府时,由于水面浑浊,已然分不清哪是官道,哪是田地了。
忽然间,李信恒勒了缰绳,与车内道:“公子,前头刚刚有辆马车翻倒,我们若让行,大概也有翻倒的可能。”
傅辞翊淡声道:“先停车。”
颜芙凝闻声往窗外一瞧。
只见有辆马车侧翻在一侧,因此搅动了水面,导致看不清官道与田地的界限。
而田地低洼,车轱辘一旦陷进去,马车立时倒翻。
眼瞧着对面的车子渐渐往水下沉去,她眼眸一缩,喊出声:“不对,水如此深,那处不是田地,而是水塘亦或河道。”
她说话的档口,两个车夫各自抱住马脖子,人与马在水中扑腾。
与此同时,车厢内传出呼救声:“救命,救命啊。”
咕噜噜几声水泡声响起,呼救声渐息。
很快,水面只露出车顶一角,可见水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