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年初,芙凝背着一篓平菇来我酒楼卖,平菇新鲜水嫩,我就收了。那会她连牛车都坐不起,从他们所在宝庄村到镇上,得走许久的路。瞧她那身板,背着满满一篓平菇,我到此刻想来,仍心疼得很。”
刘松说时隐有哽咽。
洪清漪一惊:“不是说芙凝被凌县严家收养么?严家乃凌县首富,如何还需要芙凝卖平菇挣钱?”
“芙凝没与你们说起过?”禾氏吃惊问。
洪清漪颔首。
禾氏叹息:“芙凝与傅大人成婚次日就被严傅两家给赶到了村里,据说那会家里连米面都没有。”
听到此话,洪清漪与颜珹对视一眼,心疼得厉害。
颜博简低垂了脑袋:“昨儿爹让我来护着妹妹,我来了酒楼,有些话还没说。妹妹在乡下住过的房子,我去看过,泥地泥墙茅草屋顶,屋子里的桌椅都是修了再补的。”
洪清漪听得落泪。
嫣儿在她怀里肆意撒娇时,芙凝在为生计奔波。
娇娇弱弱的身子要背重重的物什,连牛车都坐不起,她的芙凝究竟还受了多少苦。
龙池安也道:“青山镇我陆续住了有些年头,正是去岁认识了芙凝。芙凝将山上采得的灵芝卖到我那来,那时候的她过得确实辛苦。”
颜博简抬起头来,心疼道:“爹娘,妹妹不光要辛苦赚钱,还要陪着傅辞翊科举。你们也知道傅辞翊前去澎州救灾,妹妹也是跟去的。可以这么说,傅辞翊能有今日,妹妹功劳不小。”
话听到此处,颜珹攥紧了拳头。
刘松鼻子一酸,又道:“芙凝是真聪慧,她给我酒楼想菜式想经营策略,给布庄设计衣裳,带动村里与镇上的百姓一起致富。这般好的闺女,我与我婆娘就认她为闺女。说句冒犯的话,当时我们就想哪个狠心的父母会不要那么好的闺女。”
洪清漪诚挚道谢:“多亏两位对小女的照拂!”
禾氏连忙道:“夫人说得哪里话?我与老刘能得芙凝帮衬,那是我们的福气!”
颜珹含威的眼神缓和下来,对刘松夫妻道:“今后你们就在京城好生开酒楼,往后有何难处尽管与我来说。”
刘松禾氏连忙感谢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