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次有这么疼吗？”每次夔锋发病，夔岩都会用双手之间的距离来询问疼痛的程度。

“有这么疼。”夔锋会根据上次他小手间的距离拉大或缩小距离，只要距离缩小，夔岩就会开心，而距离一旦拉大，他的眼睛里立刻就浸满了泪水。

那时，夔锋就会有气无力地说：“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爸妈还有萍姨和哥哥以后都需要你保护呢。”

夔岩经常想，要是哥哥去世时他不记事该多好，要是哥哥能活到现在该多好！

可是，只有六岁的他偏偏记忆力超好，他记得住和哥哥的每一次对话、记得住哥哥抚摸他脸蛋时冰凉的手

哥哥经常和妈妈吵架，有时候他觉得哥哥不好，总是把妈妈气哭；

有时候他觉得妈妈不好，知道哥哥有病为什么不多疼爱他一些。

成年后，他经常想，如果当年妈妈和哥哥之间能好好说话，也许他们可以相处得可以像和萍姨一样好；同样因为没有得到丈夫的疼爱，余琴的异常的暴躁，她很少会耐心地和孩子进行交流，总是用打骂代替教育。

如果没有萍姨，自己也就接受了妈妈所做的一切吧？

萍姨说那时妈妈患了抑郁症，很多言行是不受控制的，因为她也是病人。

这几年妈妈性格好了很多，但是夔岩和她之间就是没有话说，尽管他能感受到妈妈的爱，他也回赠了妈妈爱，但那些关爱是包裹着一层坚硬外壳的。

不像他和萍姨之间，就连责备都是暖的。

要是哥哥能活到现在，随着医学的进步，骨癌的治疗除了放化疗、又有了靶向治疗，和手术治疗，也许哥哥能够康复呢？

“小钟馗，你在干嘛？”雨繁发来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