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大池子里的吴伟闭着眼睛,身体随着水波一摇一摆摆,这本是他最惬意的时刻,但是现在的他却百爪挠心,强烈的危机感令他汗毛直竖。
临出门前有那么一瞬,他想过带上行李出门躲几天,顺便给老牛打个电话,让他替自己几天班,等自己回来了再替他。
那样既可以随时从老牛那儿探听口风,自己躲出去心里也踏实。
就算行李不带,身份证也该带出来啊?
因为这个费尽心机才换成自己照片的身份证就是护身符,他生怕弄丢了,轻易不往外拿,都宝贝一般锁在抽屉里。
泡在池子里的吴伟脑子一刻也没停歇,越想越觉得那个傻孩子可能是最后那次从武威骗走的孩子。
五年前,有人说现在往黑工厂卖残疾人来钱很快,还给了他个地址。
他知道前几年往黑煤窑卖人力能赚钱,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事儿。
他先后拐走过六个残疾人,开始那四个残疾人厂子一个人给八千到一万,后来的两个只给三五千。
他觉得自己既冒了风险还千辛万苦送到,给这么点钱不划算,再说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无本的买卖只两年就净挣了三万多应该知足,所以就洗手不干了。
前两年他试着往黑工厂打过电话,没人接,听说黑工厂被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