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东西都整理好了,林诺去拿了碗筷和郑燕一起吃。
等下午一切都收拾妥了,林诺打开电脑,试着从里面找一些跟计算机有关的工作。
可惜,大部分高薪工作对方都要求她学历和技能证书。
唉。
找来找去只有一些简单廉价的工作,一会儿就做完了,不过赚的也不多,只有一两百块钱。
996哈哈大笑“翻车了吧让你自信。”
“谁告诉你我想的赚钱办法是这个”
林诺白了它一眼,“这个只是试试水。”
996 “除了计算机,你还有啥”
林诺微微一笑“我还有外挂啊。”
996再次追问,林诺不说了。
996抓狂,它就说,它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
林诺起身,拿了一些买的益智玩具给郑燕玩,然后用电脑搜索拐卖妇女寻人信息。
网络时代,有直播有短视频有微博。
很多人不像以前一样,原始的用双腿跑各遍个城市张贴告示。
那些失踪妇女的家人学会了在网络上发布讯息,寻找大v帮忙,抱团增加流量等等,希望能有人关注他们,帮助他们。
林诺把手机里她偷偷在村子里拍摄的视频全部的导出来,将里面被关,或者已经认命的女人的脸截图下来,利用技术进行个人面部特征比对。
有些女人在村子里生活二十多年了,甚至都已经融入了村子,成为了里面的一部分,跟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起防止别的女人逃跑。
而有些女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就像郑燕。
光靠肉眼去辨识,很难辨别。
但是,用科技直接对比骨相,正确率会大大提高。
林诺甚至将这些视频匿名打包发给了网络上最大的一个寻找失踪妇女儿童公益组织,让他们去abb村看看有没有他们失踪的亲人。
短短一周内,全国各地的寻找失踪妇女儿童的人都收到了匿名邮件。
落款都是葵。
中午,吃完饭,全国最大的寻找失踪儿童公益组织寻梦公益组织的庞博涛回到了办公室。
他今年二十三岁,刚刚毕业没多久。
寻梦公益组织说是一种组织,不如说是一个受害人家属自发的团体,全靠新年维系着这个组织的运转。
他的舅舅傅鹏远的女儿就曾经被拐走,那是十多年前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全国监控还不成熟,只拍下了人贩子的背影。
舅舅和舅妈找了七天,全市的火车站汽车站,都找遍了,始终没有找到。
后来,老两口哭了很久。
他爸爸妈妈那几天一直陪着他们。
再后来,两个人一直没有放弃,舅舅把公司交给他爸爸妈妈帮忙看着,舅妈从大学辞了职,两个人开着车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找。
找了有大概五六年吧,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老两口一下子老了。
再后来,舅舅去领了表姐的死亡证明,想再生一个。
那时,舅舅舅妈都已经快五十了。
舅舅的意思是做试管婴儿,但是舅妈不肯,坚持要找到表姐。
最后,两个人离了婚,舅舅娶了三十多岁的新舅妈,又生了一个儿子,和原来的舅妈结了仇。
但实际上舅舅和舅妈都没放弃找到表姐。
舅妈出钱成立了这个组织,舅舅偷偷捐钱,还让他毕业后过来帮忙。
舅舅是知道现在是信息化社会了,舅妈不懂怎么营销,怎么玩转各种平台规则。
唉
庞博叹了一口气。
舅舅和舅妈两个人,谁对谁错,他也不好说。
舅舅觉得希望渺茫,不管人找不找的到先生一个再说。
舅妈觉得舅舅把死亡证明拿回来就代表对自己女儿的背叛。
两个人想法不同,最后导致走不下去。
庞博点开电脑,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打开后台查看邮件,看有没有人有新的消息。
说实话,他毕业也才几个月,只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
那些失去家人的人,每每看到有陌生人投过来的消息,每一次去都充满了希望,最后都是失望而回。
一次两次还好。
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
让你每个月经历七八次,每一次都要跋山涉水去遥远的陌生的城市呢
一个人,一个正常人,能承受几年这样的绝望
庞博将消息分类,有一些是说看到过疑似受害人家属贴出去的照片的女人,这些他就直接整理出来联系对应的家属。
有一些比较笼统是说他们发现某个地方好像有好几个被拐卖的女人,那么他们会组织愿意去的家属一起包一辆大巴车一起过去,这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庞博整整工作了三个小时才把大部分的资料分门别类归纳好。
“还有最后五封就结束了,加油。”
庞博对自己打气,然后点开了下一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