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是那么的宽厚,那么的火热。
让她的心砰砰的剧烈的跳着。
不可抑制,不能控制。
杜芷桃慢慢将衣服穿上。
可这衣服实在是碎得有些过分,她怎么努力都遮不住全身,顾了上面,顾不到下面。
杜芷桃急得快哭了。
费尚徳也觉得时间太久了,他转身问道“郡主,换好了吗”
这一转身,又是一阵惊慌。
少女一双细腿,白皙如羊脂白玉,细腻匀净。
杜芷桃扯着喜服想遮挡腿,却又不敢太过扯动。
因为一旦太过用力,下面就会暴露出来。
她柔柔弱弱的遮挡着。
那细嫩的小腿,在摇曳的烛火下,在那红色的喜服衬托下,更白更嫩了。
“将、将军 ”
听见细弱的声音,费尚徳这才回过神,立刻转身,“抱歉,郡主。”
说完,费尚徳走出去,拿了一件宽大的披风给杜芷桃披上,让杜芷桃跟上。
然而,杜芷桃刚刚站起来,脚腕一疼,又跌了回去。
大概是一直备受家里宠爱的小郡主这些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
些许的疼痛其实并不影响她走路。
但是就是委屈。
就是想哭。
想发泄。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奶奶,全都死了。
这一路上,虽然身体尚留有清白,但是污言秽语,嘲讽辱骂丝毫不少。
今夜,还差点被人
杜芷桃痛哭流涕。
杜芷桃的年纪也就跟费尚徳的小女儿差不多大。
费尚徳见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凄惨无比,再联想到在崇阳王府见到的惨烈景象,忍不住对小姑娘起了怜爱之心。
他叹了一口气,弯身将杜芷桃打横抱了起来。
就当是抱自己女儿吧。
费尚徳这么想。
杜芷桃一双多情美眸含着泪,抬头深深的望了费尚徳一眼就默认了现在的一切。
她将瘦小的身子整个缩进了费尚徳的怀里。
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
臂弯是那么强大。
就像高山一般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让她想一直待在里面。
永远,永远。
杜芷桃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费尚徳倒没觉察到什么。
只是觉得小姑娘太轻太瘦了,就像一片羽毛。
可是低头,看见小姑娘窝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又觉得像一只小兔子。
费尚徳勾唇一笑,将人抱到了马车上,一路护送杜芷桃回京。
崇阳王是异姓王爷,因为护驾有功被赐予王爷身份。
后来老王爷死去,儿子继位成新的崇阳王,就是杜芷桃的父亲。
而当今太后就是杜芷桃的姑姑。
太后听闻哥哥死讯也是哭得肝肠寸断,知道杜芷桃平安,这一路都念着她。
好在,杜芷桃平安回来了。
只是小姑娘好像受了惊吓,以前活泼的性子变得不爱说话,胆小,惊惶,太后让她留在宫里,她也不愿意,死死的拉着费尚徳,要住在费尚徳家。
除了费尚徳,任何人靠近她她都会发抖害怕。
太后怜爱杜芷桃,于是让杜芷桃住在费尚徳家慢慢养病。
这一养就是三年。
原身是费尚徳的妻子,当家主母,堂堂郡主在他们家,郡主是主,他们是臣,那当然要小心伺候着。
这三年,原身殚精竭虑,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有哪一点没有做到位,让郡主不满意,招致太后的不满,牵连费家。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太医也说郡主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原身没想到。
病是好了,灾也来了。
杜芷桃以郡主之尊跪在原身面前求她,说她爱上了费尚徳,愿意和原身共事一夫。
原身觉得杜芷桃是疯了。
但是杜芷桃说,她对费尚徳是真爱,而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三年,费尚徳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她想过放弃,费尚徳也想过拒绝她,但是爱情让她没有办法放弃。
原身觉得杜芷桃是疯了。
她仓皇逃走,以往的端庄全都顾不得了。
她去质问费尚徳,费尚徳说他的心在不知不觉的被杜芷桃的毅力所瓦解,他也想过反抗,他也有努力过。
但是怎么办呢
不管他的心是多么的坚固,他对杜芷桃是多么的冷漠,他伪装的多么不可动摇。
但是。
杜芷桃就是如绕指柔一般瓦解了他强大的意志。
他承认他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情。
爱情就是不顾一切,爱情就是飞蛾扑火,爱情就是不论付出多少都无怨无悔。
原身觉得自己的丈夫也疯了。
她去找儿子费海源,找女儿费莘籽,好家伙。
这两个人早就知道费尚徳和杜芷桃的事。
他们亲眼见证了两个人的挣扎,亲眼见证了两个人的无奈,亲眼见证了两个人在世俗压迫下的勇敢。
他们说母亲,你成全他们吧,这是真爱啊。
不。
原身摇头。
她不能接受这一切。
她好好的丈夫,她孝顺的儿女,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幸福平静的生活怎么能就这么被毁了
她去求杜芷桃,求她离开。
杜芷桃感觉到了原身的冷漠,她说夫人,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如此不开心,为了费尚徳,为了海源,莘籽有一个和睦的家,我愿意离开,成全你们。
于是杜芷桃回宫了。
她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