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和幕僚紧跟其后,留下陈术士立在城楼上,混浊的眼睛看向城外,注视着吴王大营之中的鬼神异气。
“天失其位。”
身后两个小徒弟不明白他的意思,上前问道:“师父,您在说什么?”
陈术士伸手摸着两个小徒弟的脑袋,问道:“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年纪稍长的徒弟道:“我从四岁起就跟着师父,已经十二年了。”
年纪稍小的徒弟道:“我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今年十四了。”
“已经这么久了。”陈术士脸上极难得的露出笑容,他牵着两个小徒弟缓缓走下城楼,久违的流露出如同父亲一般的温情。
小徒弟感觉到了快乐,走路的步子都欢快起来。
大徒弟承担的更多,思考的更多,抓紧了陈术士的手,却显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春雨过去了,暖阳高照,大地的生机开始萌发,人心中的躁动也开始萌发。
不知道从哪个傍晚开始,吴王的大营之中的炊烟便一直向越州城飘去,带去粮食的香味和肉的香味。
连续数日,便让越州城人心思动。
按察使夜不能寐,安排了兵丁日夜巡逻,每天都能抓到一大批想要逃出城的,杀都杀不尽。
那些士兵中,也生出躁动和不安,让越州按察使心惊肉跳。
又一日傍晚,伴随着袅袅炊烟,吴王大军开始在城外唱歌。
那是越州的歌谣,是春耕时节田里农夫、农夫会唱的小调,是这边人人都会唱、人人从小听到大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