髑髅神道:“连手对付我的旧情。当时就是这几个年轻人不讲尊卑,暗算我老人家,才把我打死了。”
“我徒弟把我这颅骨带回去,几个人围着的脑袋抚今追昔。”髑髅神咬得下颌骨咯咯响,“真是得了我的精髓,惺惺作态,令髑髅作呕。”
宫梦弼想笑,又不好打架嘲讽,只好劝慰了一句:“既然得了你的精髓,迟早也要步你后尘,且等一等他。”
……
髑髅神把眼中神光一闭,装作听不见,闷头睡觉去了。
宫梦弼把这髑髅转一转,塞进袖子里。
远眺西麻山,再结合内鬼的警告,就能看出一些气象来了。
天本就是阴的,没有太阳,就瞧见漫山遍野栽遍的桑树、柳树、槐树、杨树连成一片,苍郁得仿佛浓墨一般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将西麻山笼罩在一片幽深的阴影当中。
宫梦弼的眼中仿佛有火焰一般的烟气跃动着,眼前的苍郁的西麻山就渐渐变幻形状,化作一片焦木林。
西麻山仿佛是一条张开了大嘴的兽口,几座山峰如同獠牙树立,白骨堆积成山,生长着焦木林。
焦木上悬挂着一个个黑色的影子,随着风不断摇摆,张牙舞爪,似在挣扎,却又无处落脚。
宫梦弼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便只瞧得见西麻山如同一幅陈旧的山水古卷,铺陈着沉凝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