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大姐,下雨还出去啊?”
有邻人看到了,打了个招呼。
芸娘道:“去看看我几个弟兄。”
她闯进雨幕里,给几个被征辟的弟兄都带了些银钱。
本来应该是官府出钱,但雁过拔毛的县令大老爷哪里会在意这些小民的死活,显然是白忙活一夜,还受了寒。
芸娘做的鱼行生意,手里的弟兄都是信得过的老人,许多是公公年轻时候就打下来的基业,后来传给她丈夫,丈夫死后又传给了她,好几代人都同气连枝,不能因为这个事损兵折将。
等从弟兄们家出来,她又走到城内沟渠的角落,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把一颗打了络子珍珠掏出来,浸在水中,晃了晃。
许久都不见回应,她有些垂头丧气,正要离开,就见沟渠里忽然冒起水泡。
一个由雨水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的红鲤鱼在水中摇摆着尾巴。
芸娘惊喜道:“十一娘,城里你也进得来?”
这红鲤鱼蹬着两颗眼珠子,道:“进不来,给我堵在外头了。城里的沟渠只能进不能出,不然水倒灌回来,就都淹了。”
芸娘道:“十一娘,我有事问你。”
红鲤鱼道:“什么事?”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要不要紧?”
十一娘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也不是管这个的。你记得躲在城里不要出来,外面现在比较乱,不少河都涨起来了淹到岸上了。我爹叫我约束水妖,城里我也进不来,倒不好保护伱了。”
芸娘忧心忡忡:“我怕雨再下下去,城里也顶不住。”